确实是你来我往,因为,男女之情上,顾咏言站傅振羽。

    不知怎么的,他自然把仓子坚看作范茗,又不是范茗。当着范茗面,他一直想说,却不得说的话,自然而然托口:“大师伯不用激我,这事,不用问我也知道师父怎么想的。”

    那自信臭屁的神色,同一盏茶前的镇远侯,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顾咏言什么都没卖弄,直接道:“大师伯自己心悦我师父,就逼着我师父心里有你;师父明明应了你,只不过想让书院稳定一些再谈婚嫁。偏大师伯不管不顾地,就和山长提亲了——大师伯,我替师父问一句,所有事你自己都决定了,将师父置于何处?”

    说到最后,顾咏言已经带了些许委屈。

    如同他方才和傅振羽的倾诉:“大师伯再不讲理,那也是明面上的。范茗就不一样了,嘴里说着不逼你不逼你,却事事都在朝那个方向引导。”

    尤其是这一次。

    就那么参加了科举,范家的人护她定然能护得住,只是,原本居高位的范阁主,已离开朝堂的小十年。范家其他子弟,为此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顾咏言在范家待了两年,认识的不止是一个范茗。因而,在顾家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尽力去护范茗,维护范家。

    然而,他在范家两年,没有拜师,没有结拜,只有通家之好的“客居”。

    通家之好,你说它有亲近就亲近,说没什么意思,那也就没什么意思。是以,南下之前,母亲说:“我和你父亲商量过,范茗与你年岁相当,你们又相处了两三年了。若有需要,就把范茗定给你,可好?”

    不好二字,他说不出口。

    可点了头,他心里又不痛快。

    结果,师父听了他这样的话,就训他:“男子汉大丈夫,应了就不要婆婆妈妈的说什么不痛快!要么就不应!我应了大师兄,就不会反悔、后悔!我和他置气,是因为他这一次所做的事,我根本不同意!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扩散。”

    他不想听师父这么说,恰父亲一声巨吼,他立即以此为借口,溜了出来。心中的郁闷,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丢给了仓子坚。

    他委屈,仓子坚更委屈。

    仓子坚道:“那你师父没有说我为何非提不可?我师父和师母已经给她物色人选了,便是连我那个小师弟,都对未来‘姐夫’很满意。我不提,难道要等到师父给师妹定了亲,再去闹着悔婚?事有轻重缓急,她总这般不知变通!”

    “等等——”镇远侯忽然叫停,瞪大眼睛问仓子坚,“你用你的标准,去要求姑娘家?”

    “嗯,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