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咏言这才将视线从范茗身上收回,回道:“是。”

    孟喆根据方才短短的相处来看,李子坚对师妹非常在意、纵容、忍耐,他们要是误进了姑娘家的屋子,李子坚定会恼的。她不好问傅振羽住哪里,仓子坚的还是可以问的。

    “那子坚住哪里?”

    结果,顾咏言摇了摇手中的钥匙,道:“我也不知。这青石院,平日里是不让我们进的。四姐夫想知道,等下可以问二师伯。”

    “那等会儿吧,南湖书院这几个人待客不成啊。”嘴里说着等,孟喆还是酸了几句,想着这院子里还能住第三个人,便问顾咏言,“住在这里的那个人,林什么的,是你师父的哥哥?”

    “不,住在青石院的第三位,是三师林俭。我师父是傅山长的女儿,三师伯是她表兄。三师伯回家成亲数月,至今未归。大抵同四姐夫一样,也是个舍不得离开媳妇的”

    顾咏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答得很干脆。

    范茗听了这样的话就更恼了,她问顾咏言:“你早知她底子,还拜她为师,是喜欢人家吧?”

    孟喆却道:“是小丫头你傻了才是!拜了师,再怎么喜欢也没用。对了,你姓范,同梅家姨母,可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他娶媳妇的时候,范茗的母亲梅氏恰在京城,顾夫人便把她隆重介绍给了家人。也是因此,后来才有了顾夫人带着幺子南下做客范家的事。

    “正是家母。”

    孟喆对范家没那么了解,并不知细节,不再多言,而是道:“你把人家的身份揭出来,人家很生气呢。话说回来,事儿并不大。你们几个都知道那小师弟的身份,说白了,李子坚要防的是我罢了。而咏言这个师父,不论男女,都没有意义。”

    因为,都不会作数。

    顾咏言听着孟喆肯定地唤了李子坚,吞咽了下口水,问:“大师伯,真是那人啊?”

    孟喆略诧异,道:“哦?你也猜到了?没想到你那么小,竟然对他还有印象。你是因为认出他来,知道不能拜他为师,便改拜了他的小师弟,后来才知道,师父是位花木兰?”

    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是,顾咏言不好明言,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钱文举很快赶到,见三人站在院内,把人让进仓子坚的外堂后,他熟练地从耳房拎了热水,给大家泡茶,耐心地等着仓子坚和傅振羽,准确地说,是等着他们两人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