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郕王起,都只是表面上遣了两千侍卫,至于那两千侍卫到底做什么去了,没人知道;巧的是,去年蜀中多收了两万两银子的税,恰好抵了朝廷给郕王府的那点子用度。

    李子坚的恩师,当朝首辅王阁老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这样欺上瞒下的事,他立即指了出来“这样的削藩没有意义,必须将藩王所在的知府换一遍!”

    皇帝做错了,本就需要大臣做镜子。前提,那是个如李世民一般的帝王。

    不巧,今上不是。

    王阁老一本奏章,把沉醉在喜悦中的帝王气得半死。不说别的,百年下来,藩王几乎每个府都有。一下子去哪里找值得信任的知府?就是内阁信任,同庆帝也不信任的啊!

    同庆帝既烦王阁老打了他的脸,又愁身边无人可用,恢复从前不上朝的老习惯,窝在了后宫邓贵妃处,靠着锦衣卫,暗戳戳地管理着他的江山。

    一窝,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同庆帝召见的臣子有限。待李子坚颔首后,傅振羽十分肯定说“这里头怕是有事。”

    原本极其疲倦的李子坚,闻言一笑,道“你可知我从翰林院,跟着内监入皇城之际,那些同僚都是什么眼神吗?”

    那些都是“天子门生”,不管皇帝什么样,都当皇帝是天,还能什么表情?傅振羽撅着嘴,道“管他们什么眼神?我只讨厌把大师兄推在风口浪尖的那人!”

    满心满眼满嘴,都是对李自己的维护。

    说完,傅振羽轻轻抚摸着李子坚眼底的黑青,晓得他一个人睡不好,便道“满月礼过后,大师兄搬回后宅吧。”

    李子坚心中感动,面上不为所动,因道“最近朝廷的事多,我回来不过是打扰你罢了,还是等你坐满双月子再搬吧。”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拿下李子坚,对傅振羽来说易如反掌。听了这话也不多说,把脸贴在李子坚肩窝,道“我一个人也睡不好嘛,我想大师兄。”

    察觉到她的依恋,李子坚将人紧紧拥住,安抚着“今晚你睡着了,我再去前院。”

    李子坚待傅振羽这样的好,别说她不是铁石心肠,就算是,也能捂化了。二人温馨了片刻后,傅振羽想起之前的话题,问李子坚“因上头那位邀你入宫,所以,梁伯母和范伯母争先恐后地要为我招待女眷?”

    “嗯?”

    傅振羽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和李子坚说下午两位到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