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刚刚是零度,现在便是零下四十度。

    裴衍抗议:“你别放冷气,我冷。”

    来人冷嗤了一声:“既然冷,就松手。”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不松。”

    裴衍紧紧缠住捉摸不透的老攻:“我不松,你……”

    湿漉漉的眼眸满是渴盼地凝视黑暗中的老攻:“你别生气,好不好?”

    来人忽地伸手捏住裴衍的脸,狠狠地扯了一下。

    裴衍脸皱成苦瓜:“疼。”

    来人眼中的阴郁无声无息地消散,施恩般重新躺回床上,朝乖乖巧巧歪到自己颈间的裴衍不屑地嗤笑:“愚蠢的人类。”

    被嘲笑的裴衍深吸气,深呼气,深吸气,深呼气。

    不生气。

    气出病来受罪的是自己。

    不值得。

    心中十八般酷刑往老攻身上套,裴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裴衍睁开眼睛,身侧的被子一片冰凉。

    老攻早已离去。

    裴衍抬起被子里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