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快要气笑了,从椅上直起腰来,厉视水筠,目中再无没有半寸怜惜,沉声喝问:“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一个劲儿地把我往险境里拉扯,究竟是何用意!”

    水筠轻叹,胸前起伏,道:“你误会了,我让你去双阳会,绝无半点私心,只想送你一份机缘罢了。”

    事到如今,余舒哪里还会听信她的话,抬手制止了她的解释,冷声道:“不必废话了,水姑娘送的机缘,恕我不敢领受。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一句明白话。”

    “......你且说吧,我定知无不言。”

    余舒严肃道:“你那天在茶楼里告诉我的,有关景尘的身世隐秘,有几句是真话?”

    水筠默了默,继而幽幽道:“三清在上,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再遭一回死劫。”

    余舒眉头紧皱,死死盯了她一会儿,起身道:“如此,我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

    落下话,她便捏着拳头,转头大步走出这间满是古怪药味的房间。

    余舒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和吃罢早点回来的景尘照了个正面。

    “小鱼,你这就要走了吗?”

    余舒看着全然无知的景尘,很想将水筠算计自己应劫的真相告诉他,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景尘还能把两脚残废的小师妹从床上揪起来给她出气不成?

    她算是看出来了,水筠之所以敢那么开诚布公地告诉她真相,就是有恃无恐,就是料定了她不会在景尘面前多说什么。

    因为说了也是白搭。

    “嗯,我走了。”

    “那我送你。”

    余舒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倦厌,草草应付了景尘几句,谢绝他相送,一个人离开了。

    景尘上了二楼,回到水筠身边,先倒了一杯清茶喂她喝下,才开口问道:“你刚才和小鱼聊了什么,我看她神色匆匆的,似乎不对。”

    水筠被景尘扶着躺好,不惊不慌答道:“都说是女孩儿家的事情,师兄为何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