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书苑里都在传言,是前不久晋升秀元大易师的纪四小姐,害了曹小姐的性命,”饭后喝茶时候,司徒晴岚才将心头好奇之事说出来,看着余舒神情,小心翼翼问道:

    “有人说,敬王爷在暄春园夜宴那一晚,纪小姐想将知情人灭口,被抓了个正着——你那天被请去赴宴了吧,是否在场听闻,方便说给我听一听?”

    司徒晴岚虽是太史书苑的学生,但到底不是世家嫡亲子女,又同刘昙没什么关系,所以那一晚没有被请去,后来听说的话,也是一些流言蜚语,难辨多少真假。

    余舒想想,当天在场的人不少,没什么好隐瞒她的,便说道:

    “实话告诉你,那姓纪的正是被我逮着的,眼下人在大牢里,不知死活。”

    司徒晴岚目瞪口呆,半晌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余舒冷笑道:“我与辛世家的六小姐是朋友,那晚宴席上她突然不见踪影,我担忧之下,就在园子里找她,正好看见纪星璇推她下楼,好险才同大理寺的薛大人将人救下。事后辛六儿指认,原是她偷听了秦世家的小姐与纪星璇说话,亲眼看到纪星璇将伪造道子笔迹的字条夹到曹小姐书里,才诱哄得曹小姐遭人杀害。”

    “吓!”司徒晴岚吸气,被这吓的有些脸白,惊声道:“竟是如此么,我素日与纪小姐也有几面交情,真看不出她是这等包藏祸心之人。”

    余舒心道:她却是见到纪星璇头一面,就觉得她不是个好货。

    司徒晴岚看余舒一脸冷色,聪明的没有再问什么,喝过一盏茶,便告辞去了。

    送走司徒晴岚,余舒回到后院楼上,将今日新得的印章拿出来把玩一阵,而后睡了一个囫囵的午觉,到下午醒来,觉得身上发腻,便使人去烧热汤,准备泡一泡。

    洗完澡,余舒觉得爽利了,今日不想看那些死人案子,就换好衣衫,让小晴打扮成小厮,带着出了门。

    駉马街上不单忘机楼一家酒楼,此地商铺林立,两道夹宾,越晚越热闹。

    街中央有一间茶馆,里头正有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着段子,余舒找了个好位置,要上一壶香茶一碟瓜子,坐下来听书。

    这时人讲书,有三趣,一趣手中物,或扇、或板子、或二胡。二趣大小声,有时高嗓一吼吓破胆,有时绵绵一句听不清。三趣那捧场的,下座三五个,有趣没趣都要吆喝两声。

    余舒坐不久,前一个段子讲完后,就换了一位豆衫枣褂子的说书人来,方方国字脸,生的大众模样,此人手中一柄大长折扇,打开能挡住半个身,摇一摇,风呼啦啦响,刚上桌子,就惹一串笑声。

    “各位请场咯!老葛我今日讲个新桥段给大家伙听,这回说的可不是天上地下的,不是那些个没影没边儿的,在座的都竖起耳朵来,我保管你们听的尽兴——”

    余舒被这开场白吸引去,听四周安静下来,那方脸的说书人手中大扇子“啪啪”一敲,整起脸色,顿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