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杳期讲到此处时,路程已然接近了一半。

    原本水碧苍穹倒转成一片黛黧迷濛状,连橘杳期的神色都开始凝重起来。

    破碎的仞风烈的人脸边痛,我只留出一小条细细的缝迎风费劲地观察。她那一袍的淡紫此时漾出别样的华光,连带着我原本燥动的心也微微平静,搂紧怀中的富贵,死命的将身子贴紧乘黄。

    乘黄的速度渐渐衰弱了下来,我暗叫不好,将富贵压低了用身子抵着,另一只手在狂风之中费力伸出,想要摸向袖中。

    不是四个时辰么?如今才两个时辰啊!

    地府偷工减料也不能坑自己人啊。

    我记得我袖中还有一张飞天符的,但那张颜色过于诡深,我就单拣出来放在袖子里。

    鼻尖忽而传来一阵水腥,大风穿耳海浪震声,惊的我一时手心松软,险些把握不住那一张飞天符。

    东海,挺猛啊……

    听这声音,当年陈塘关三太子沐浴都没这么狂罢?

    佛诵起。

    我吭哧吭哧的贴,橘杳期启唇阖目扬起那一枝碧莲扫面,周身晕染金光面似珠金,微微冻锈住那一枝鲜活的莲,使其慢慢萎亡再镀上银色,忽而向下抛了去。

    她有着明慧如清荷的眸,吟诵的大段梵经犹如牢笼般强行扼制旁人的身由,使的双耳发昏头目溃迷。

    至此,她忽而向我绽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像等了许久的顽劣孩童终于失掉了仅存的耐意,洒脱过后的无限悔痛忽而的翳上她精致的眉眼,颤抖的举起雪白五指,对准我眉心间下了第四道封印——

    我甚至此刻听懂了她梵音中的别意。

    以我大慈悲菩萨梵名,赐你琉璃清明心。

    我身躯忽而一麻,冰冷皮子的乘黄随之缩身崩裂,最后化为一个拳头大的铁皮金盆。

    “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