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顾长浥似乎并不满意,“称谓也要写,每个字都要写,把‘姜先生’加在前面。”

    姜颂按他的要求写完,诚实地回答了,“我没时间。”

    送走顾长浥,他只要睁着眼就要为姜父留下的生意扫尾善后。

    一夜间大厦将倾,除了想要来吸血的,从前的生意伙伴也只想明哲保身,赶紧撤回和姜家的合约。

    别说谈恋爱了,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三天能合一次眼就不错。

    “好,”顾长浥靠回椅背上用力嘬了一口雪茄,抬起头徐徐将烟呼出来,“我走以后,你喜欢过任何人吗?”

    这在姜颂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问题,但他还是非常明确地回答了,“没有。”

    “姜颂,”顾长浥自烟雾之后探身,似乎是想要仔细把他的面容看清,“我走以后,你有过什么人吗?女人?”

    他有了片刻的犹疑,“或者男人。”

    姜颂扬起眉,“你问的这三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想回答,那好,”顾长浥声音低得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你现在,还觉得同性恋恶心吗?”

    姜颂眉毛快要系成死扣了,扔下手里的钢笔,“我什么时候……?”

    “不要说话。”顾长浥猛地从烟雾里一跃而起,把姜颂的嘴巴捂住了,“回答我。”

    “??”姜颂没明白,顾长浥这到底是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

    “你这孩子有点毛……”他努力挣脱着顾长浥的手,“……病吧?”

    “我有病你就会嫌弃我吗?”顾长浥重新把他的嘴捂住,在他耳边低语,“你是嫌我是同性恋,还是嫌我是个疯子?”

    其实顾长浥没用多大力气,但姜颂本来就被雪茄的烟熏得够呛,被他这么一捂立时就有些喘不上气来,“长……咳咳咳……”

    他一咳嗽顾长浥像是从什么噩梦里惊醒,立刻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