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来遗憾,晏昭昭虽然练习了一整年的君子六艺已有所成,在骑射方面也颇具天赋,但这还张弓对晏昭昭来说还是太大了,她只能勉勉强强地将弓端起来,弓弦更是只能拉动一点。

    彼时元幕老先生在旁边看了一眼,目光之中也有所惊愕,说这弓乃是一石的大弓,乃是大羲朝的府君弓手标配大弓。

    一石,就是一百斤的拉力。

    骑射兵用七斗弓,弓手则用一石,已是强弓,而这样的弓对身经百战的琮阳公主来说不过小弓尔。

    当年双十年华如同猛虎下山的琮阳公主,能以弱质女流之身,左右开弓,形如满月,百步穿杨,毫无滞涩。

    观此弓伤痕累累,凹槽之处还隐约可见鲜血留下的旧迹,显然是上过战场的弓。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晏昭昭被这意喻震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她是没有见过战场上的琮阳公主的,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前线领兵打仗,也不明白这些概念。

    如今见了这弓,听了元幕老先生的话,竟仿佛当真看到了在战场上杀敌制胜的娘亲。

    晏昭昭的底子不好,如今才开始练骑射,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将一张一石的大弓张开,也大抵是不会和娘亲一般上战场的。

    娘亲送弓来,并非是想叫晏昭昭当真去练这些手脚本事,不过是想给她敲敲警钟,令她明白如今大羲之繁荣昌盛背后是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所致,警醒她在元家族学里头断然不可松懈享乐。

    这确实是娘亲的脾性。

    娘亲的性格比起姨母来说要冷硬的多,她出生入死多次,再加上晏昭昭前些年便对她表明了自己的心志,便当真像操练属下一样操练着晏昭昭。

    晏昭昭虽然会不可避免地偶感疲倦,但仍旧在砥砺前行,心中也知道娘亲一番良苦用心,便叫人将弓收了起来。

    而身为女帝的姨母送来的这一副象棋也同样是意义深刻的。

    这一副象棋乃是用密度极大的陨铁石所做,每一颗棋子都重到极致,无论是小卒还是车,挪动一二都容易觉得手腕酸疼。

    唯有双方的将帅乃是用琉璃制成,轻巧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