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昭眉目之中有兴味,沈帘儿将白芙蕖气走了之后也没有再多呆,只是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儿,轻声说道:“家中的事情原本不欲闹到学堂之中,只是此女实在可恶至极,从前我为着她给各位添了不少麻烦,是我错了。”

    言辞恳切,想来沈帘儿是想给大家道歉,只是除去她的神情并不是那样服气自然就是。

    这种话对于一贯心高气傲的沈帘儿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她脸上有些微微的僵硬,说完这话之后不久就离开了。

    沈家的八卦对于大部分女学生来说都是有趣的,左右都在窃窃私语,想要谈论一二。

    这斗画被如此一搅和也画不下去了,剩下几个还在认真画画的女学生也随意涂抹了几笔,就算是完事儿了。

    晏昭昭不在评选人之列,看着众人乱哄哄的品评究竟谁做的画最好,便悄悄地凑到南明和耳边,小小声地说道:“哥哥,那彩墨颜料和茶有问题么?”

    她觉得沈帘儿可不会做无用功,尤其是那一杯递上去的茶水,必定是想要白芙蕖喝的。

    她说那些话,不仅仅是想要将白芙蕖的身份公之于众,更是因为她想将白芙蕖逼得口干舌燥,叫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将这茶咽下去。

    南明和五感过人,对药物和毒物的感知更是敏锐。

    他听晏昭昭这样发问,便点了点头说道:“彩墨和茶水单独放开都没有问题,但是这彩墨颜料的矿石粉易挥发成气体,含有一种轻微的毒素。

    这茶是扬州本地有名的特产,因为在炒制的过程中加入了一种花而独具芳香,但这花之中也同样有一点点轻微的毒素,单用的话对人体无碍。”

    晏昭昭眼中有些惊讶,她偏了偏头,又想起来沈帘儿塞给白芙蕖的那副画,便又问道:“沈帘儿作画前曾从自己的小瓷瓶之中倒出来一点儿水用以化开颜料,那水是不是也有问题?”

    她一开始就非常关注沈帘儿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得非常清楚。

    用自己的水化开颜料原本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是茶和颜料都有问题的情况下,晏昭昭便有了新的怀疑。

    “是,那水是加了料特意勾兑的,我刚刚看见她的小指在白芙蕖的那杯茶边缘抹了一圈儿,应当也是将这种水抹在上头了,目的就是为了催化茶和颜料之中的毒素,使其发挥作用。”

    “大约多久,效用为何?”

    “还差一味关键的药,端看沈帘儿什么时候拿出来了。这三种毒素掺在一起可以使人头昏脑涨,失去自由行动的能力。”

    晏昭昭听了这药之作用,就知道沈帘儿必定还有后招,她这条线埋的很长,想来是暗中准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