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算再往后延一月,届时十一月初,再来接姑娘与公子一同入学。

    晏昭昭正好觉得元府如今引了她些兴趣,耽误几个月陪她们玩玩儿,看看她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也是正好,便答应下来。

    元幕老先生也已经听说了元府里出的这档子乌烟瘴气的事儿,信件之中很是自惭,几乎力透纸背,说是自己能教育好天下学子,去连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言语之中很是遗憾不已。

    晏昭昭与元幕老先生书信往来,特意请求了先生暂且不要管元府的事儿,左不过几个月而已,她也不至于这样等不得。

    元幕老先生这才安心下来。

    晏昭昭心里自然是没有一丝惭愧的,光瞧元幕老先生的信件便能瞧出来他对元府几乎毫无留恋之意。

    大约是当年的往事之中有什么令他十分深恶痛绝之物,否则为何好好的一个老人家,连过年都不往元府去,反而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庄子里?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了,晏昭昭也没有有意窥探之意。

    晏昭昭在等珍珍爱爱的表态。

    她是不吝啬与旁人联手的,更何况她已经日益意识到自己的势单力薄——上辈子若是她身边多几个手帕交,最后结局兴许也不至于如此这般。

    元依珍与元依爱给她的第一面观感便很好,晏昭昭愿意等她们开窍,并且十分乐意点拨一二,叫她们更聪明些——小姑娘的性情总是好塑造的,更何况她们本就蕙质兰心。

    且说那一日晏昭昭叫了元依珍走,她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便立刻回过了神来。

    回去的路上一琢磨红袖传过来的那句“明人不说暗话”与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才霍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她当时还真是被气疯了,可她忘了自己也就只有自己和妹妹,甚至连母亲都还站在大房那边,常年在外地赴任的父亲更是等闲不就家的,她和妹妹根本就是孤立无援。

    还有晏昭昭那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便想起来为什么大太太要招进来一对双生子的缘故了。

    要估计迷惑旁人是一层意思,另一层恐怕更是要明明白白地羞辱她姐妹俩——恐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娘亲面前说的一些话,漏到她的耳朵里去了。

    若是她那一日能进得了晏昭昭的屋子,无论最后传出来的是什么原因,恐怕大太太都不仅仅要用一对双生子来侮辱她姐妹俩了。

    直到这一刻元依珍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与晏昭昭还是差的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