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年岁尚小,不用去考虑自己的婚事。

    到如今,她早便过了及笄之龄,那嫁人的事,便该也提上日程了。

    女儿家的婚事,向来都是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要嫁的夫君,并不能由自己决定人选。

    美人儿的曲裾旁坠着的鎏金熏球中,正溢着栀兰香的芬芳。

    自三年前,那个人回到颍国后,她便再没用过那天价的柑枳香。

    如今那人已继承了王位,成了颍国说一不二的国君王上。

    他治国有方,行事狠辣残忍,亦在西疆降服了许多异族和部落。

    鸿胪院并未有他封后的消息,裴鸢也不知,颍国那早已过了成婚之龄的藩王,为何至今都不立王后?

    直到她和女使行在了狭长的宫道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人。

    其实,直到今年,裴鸢才敢再想起这个人。

    他刚回颍国时,她连想都不敢想起他。

    生怕一想到他,自己便会沮丧低落,最后只会自怨自艾地哭泣,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那些尘封在心底的回忆皆被唤起,过去的往事一幕又一幕地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可她的心中,却并无想象中的波澜起伏,当然其中夹杂着一些淡淡的怅惘,可总的来说,她还是异常平静的。

    她兴许是,放下了罢。

    ——“小姐,您看。”

    裴鸢的思绪被采莲小声的提醒打断,她因而循着她的指示,看向了承明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