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阴冷眼神中怒火升腾,点头道“他张无回高居天玄十首第二,终日隐居孤山老林,我找他不得,找他的亲朋挚友尚且算方便。”

    吴魁不禁沉吟道“杀他,乾元北境大开,怕是难以抵挡北邙虎狼之军,雄州百姓难逃生灵涂炭。”

    “乾元盛衰百姓生死又与我何干?”沈安之畅然憨笑,笑意中满是不屑,又问“吴魁元想保他一条性命?”

    吴魁耸肩道“我没那闲工夫,我还琢磨怎么去北邙皇宫取上三两月华冰呢。”

    沈安之听闻不禁皱眉,呢喃道“月华冰保护心脉疗伤之物,北邙天精地华至宝十五年才得一两,你这一取就要三两?难如登天取冰之后呢?”

    “夺轻城。”吴魁取了片酱牛肉扔到嘴里,言语极为平淡。

    沈安之微微一愣,旋即讥讽笑道“刚才一口一个家国百姓,原来也跟我一样,想做个为正道不齿的过街鼠辈。”

    吴魁对于阴沉男子的讥讽话语不置可否,耸肩道“随你怎么说。”

    沈安之点了点头,起身下楼离开。

    “一会去不去凤仪阁找姑…快看,好俊俏的乌鸦。”原本在一楼滔滔不绝的柳远山,目光被一黑袍男子肩上黑鸦吸引,低声惊呼道。

    陈长歌回头望去,只见黑鸦的主人也听到柳远山的呼喊转头回望,三人目光交织一处,只是一眼便像是看见了地狱鬼卒一般,那黑袍人长相阴森恐怖摄人胆寒,刹那间陈长歌觉得一缕寒气从脊梁起遍布四肢百骸,浑身的不自在。

    肩上站有黑鸦的黑袍人看着两名神色各异的年轻后辈阴邪一笑,不言不语转身离开了无忧坊。

    柳远山满脸崇拜的看着黑袍人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肯定是个高人。”

    陈长歌微微摇头饮下一口烈酒,驱赶身上突生的寒意,咋舌道“幸亏是白天,若是晚上看见他跟活见鬼差不多。”

    柳远山啧声讥讽道“屁,你看你那个胆量还不如个小娘们。”

    三日后,天门关。

    天门关所处边塞,本来闷热的晚秋在这显得有些苍凉,天门关,乾元王朝的边疆屏障屏藩要塞,与北邙隔山相望,东抗北邙西临大金,乃是历代军略要地,雄州地处苦寒之地,民风彪悍崇武好战,故而雄州兵士可称乾元兵卒之精锐,两朝时间五十余年,北邙虎狼之辈无法侵乾元半步,雄州重骑功不可没。

    作为乾元的腰膂重镇,天门关自然不如其他州郡繁华,披坚执锐的兵将士卒到处可见,秦关军严禁恃强凌弱欺凌百姓,多年下来甚得民心,军民相处也极为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