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亭走近一步,盯着她瞧,眸中疑惑更甚:“这不对啊,程家那小姐我曾见过,可比这位姑娘好看多了,你究竟是何人……”

    刚刚回过神来的沈寒深深地看着她,道:“出去。”

    许飞亭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洞房花烛夜哪有把新娘子给赶出去的道理,万一被旁人瞧见了有可能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再说,她并非真正的程家小姐,总要将话问个清楚才是……”

    “我是让你出去。”忍了又忍的沈寒白了他一眼,嘱咐道,“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许飞亭明白过来,却更是不解:“不是,你在这里做甚?这位是徐家的媳妇儿,你的在旁边呢……”

    “她又不曾与徐侍郎拜堂,自然与徐家无关。”沈寒不耐烦地瞪了瞪他,“你今日话太多。”

    “事关咱们大司门的名声,还有你的清誉,我自然是要多说两句的。”话虽如此,但迫于他眼神中的胁迫之感,许飞亭已经开始向门口退去,但嘴里还是要唠叨着,“那个,不管她是何人,总归与徐家有关,这盖头虽是你掀起来的,但人可是与咱们无关,你问话就问话,其他的事可要悠着点,误了今晚的大事倒还无妨,可若是传出你的闲话来可就不好了。”

    等许飞亭两步三回头地出去并带上门,屋子里总算清净下来。

    听到关门的声音时,一直低着头的她忍不住微微抬了抬眼睛,这才发现其实门外人影绰约,定是守着不少人,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而已。

    那些人虽身着普通衣衫,但从姿态来看绝非普通人,大抵都是大司门的衙役。

    “外面都是大司门的人,今晚本就是个陷阱,”沈寒低眼看着她,微皱了眉头,“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的。”

    这是自两人今晚相见后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听起来他似是已经认出了她来,并未将她当做什么陌生人。

    可是,她心中疑惑,为何许飞亭方才并未认出她便是裴容,而且还唤自己为姑娘?

    她虽穿戴得似个新娘子,可是在上花轿前连脸都没功夫洗,更不曾上过妆容假装女子,照理来说此时的自己仍是男子相貌,难道是许飞亭看花了眼?

    她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敢轻易回应沈寒的话,只能默然垂眸以静制动。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身旁的床褥突然轻轻一动,竟是沈寒坐在了一旁,与自己只有一掌之隔。

    她心下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攥在了一起,想逃却又不能动。

    “你怎会在这里?”轻轻地将身子转向她,他看着她,轻声问道,“你认得程家小姐?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