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轻轻摇头,继续研磨,声音平淡

    “能和我讲规矩的人,还没生出来。”

    “规矩不是人讲的,本来就有……大玥立国两百年,甲子前平百越、大齐,在长安设立国子监,便定下了规矩……”

    许不令剑眉轻蹙“你可知大齐如何变成的北齐?百越如何变成的南越?”

    松玉芙自幼饱读诗书,对此自然了如指掌“文宗重军伍重用寒门将领,大兴武举,致使国力大涨,孝宗时期,大将军许烈自斥候起屡建奇功,四十岁任镇国大将军,率军一百二十万南征百越北破大齐,中原大地从此一统……”

    “许烈是谁?”

    “是你祖父。”

    “那你和我讲什么规矩?”

    许不令抬起眼帘,看向松玉芙。

    松玉芙犹豫片刻,小声道“正是因为肃王祖上功盖千秋,为大玥打下万里疆域,你生为世子,才要遵守先辈定的规矩,不能依仗权势飞扬跋扈……

    ……这口‘不忘钟’,是许大将军破长安之时派人所铸,为的便是让大玥子民和满朝文武不忘先辈忍辱负重百年之苦,罚你来敲钟,也是这个意思。”

    许不令吸了口气,懒得搭理。

    松玉芙见他不说话,便得寸进尺,拿着戒尺认真道

    “辰时早读半个时辰是规矩,王侯世子还是寒门学生都一视同仁,你来晚了些也罢,为何要出手伤人?

    学堂重地,许大将军当年进来都先解佩刀下马以视尊重,你……你这是不知礼法、放浪形骸、桀骜不驯……”

    喋喋不休,一连串的贬义词。

    许不令对这个评价颇为满意,想来陆姨听见也会欣慰吧。

    许不令冷眼望向认真教导的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