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还恨恨地喊,“信成,今天一定要把那几匹马抓回来挫骨扬灰。”

    武士也不知有没有听懂话,但听到贺延年喊他的名字,还是跟上了贺延年。只是回头望了左玟的面容一眼,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目光充满恶意。

    那中年男子又讲了几句软中带硬的话,便追着他家公子去了。

    目送他们走远后,郝护卫对左玟愤愤道,“这知州公子好生跋扈,大人何不上报圣上?”

    左玟摇摇头,“这点小事不必去说。等到后面……”

    一句话没说完,她顿了顿,又叹道,“何况咱们的上书未必能送得出泉州府。”

    “大人这是何意?难道那贺知州还敢阻截文书?”

    左玟摇头不语。贺知州都敢放一个倭寇的人在自己儿子身边,想必与倭寇勾结为真,前任通判同知的死也耐人寻味。假设这些都是他做的,截一封文书又算得了什么呢?

    轻叹一声,她道是,“别说那么多了,先回去吧。”

    便迈开步子准备继续上路。

    才走出两步,便瞧见一抹黄色从林子后面跃出来。正是之前逃走的小鹿。

    那小鹿的屁股上还差着箭矢,一瘸一拐地走到左玟身前,蹭了一下她的腿。发出“呦呦”的声音。

    然后就往地上一躺,闭上眼晕了过去。

    左玟、郝护卫:……碰瓷?

    “大人,这……”

    左玟哭笑不得地弯下腰,轻轻推了推那闭眼的小鹿,“醒醒,你这是作甚……”

    鹿的小脑袋抖了抖,眼睛闭得更紧了。肢体紧绷,细细的腿似在打颤。

    左玟嘴角一抽,但看看小鹿屁股上的箭矢和有些凝上的血迹,还是叹息一声。对郝护卫道,“罢了,带回去治好伤再放归山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