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还不知阁下的大名?”

    “寒涌!”

    黑衣男子自报姓名之后,脚步匆匆,转身离去,那子明先生才刚刚出来不久,连怀里的琵琶都还没调好音,更没来得及讲故事。

    平穷姑娘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到那寒涌的来历,忽的见他起身离开了,这才不再搜肠刮肚的乱想,好奇道:“说书还没有开始,那家伙怎么就走了?”

    姜宁洋洋得意的笑道:“许是经我方才这么一番指点,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明悟,跑回自己住处趁热打铁修炼去了,指不定下一次再见,那家伙就星极五六层了呢?”

    “真是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平穷姑娘鄙视的‘呸’了一口。

    “当!当!当!”

    金锣三声响,先生把话讲。

    整座登仙楼,听到了那子明先生的身旁童子的锣鼓声后,知道说书要开始了,渐而熄了交谈声,安静等待着下文。

    姜宁也回头看向了那子明先生。

    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眉间如雪鬓如霜。一双眸子浑浊无比,还爬满了血丝,一看便知实力极度的不好,距离瞎掉都不远了。

    姜宁好奇道:“不是说这说书先生得了不少元液赏赐么,怎么不自己用他个一两滴救命?观他那羸弱气息,只怕活不过三年了。”

    平穷姑娘眼中似有泪珠打转,道:“先生托人把赚来的元液都寄回老家给自己那垂髫重孙儿了,一滴都没有留给自己,说是古稀朽迈之年,生而无趣,不愿苟延性命,只想着后辈能够出息点便于愿足矣。”

    姜宁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都说这日光之下并无新鲜事,可这些老生常谈的无私亲情,每每听来,总能让人感触万分,忍不住要拘几把泪出来。

    枯手拨弦,乐声起。

    起先是一首诉尽人间美好,醉人心脾的《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