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惦记着给院长奶奶拍照片,举着啃了一半的蛋挞,与之合影了一张自拍。蛋挞黄澄澄金灿灿,铺着焦糖色的酥皮,让任延想到向日葵。他拿起安问的手机:“我帮你拍。”

    安问“啊”了一下,长开的唇又很快闭上了,咬着,正襟危坐:“我不会。”

    他确实不会摆pose,完全没有刚才自拍的生动活泼,变得如同完成作业般僵硬。任延按下快门,很有自信地展示,安问抢过去了,“噗”的一声笑趴在桌子上,稀里糊涂地打着手语说:“我可不敢发给别人看。”

    任延拧眉:“这还拍得不好?”

    安问觉得他对拍照一事有什么误解,任延觉得他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

    过了一会儿,他沉默了一下午的任延哥哥就给他发了微信,问他在干什么。

    小问号:「在请别人吃蛋挞。」

    任延(哥哥):「好吃吗?」

    小问号:「好吃,下次我请你吃。」

    任延(哥哥):「我看看。」

    安问发了张蛋挞的照片过去,任延哥哥说:「不看蛋挞。」

    安问茫然了一会儿,一时吃不准是发自拍的好呢,还是对面那个卓逸群拍的好。又想到这将是任延第一次看见他的长相,他得慎重一点儿,便说:「没了,我没有拍自己。」

    对面陷入沉默之中。

    任延咳嗽一声,对着微信像解一道数学题。他只是想要那张照片而已!他不得不主动出击:“喂。”

    安问:“没礼貌,叫我名字。”

    任延只好说:“安问。”

    两个字莫名的低沉温柔,话音落下,两个人都莫名地一怔。这是任延第一次当面叫他全名,这也是安问第一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安问将与他轻触的视线仓促地垂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