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见过把总。”

    一脸笑容的高朴亲热地拍着李啸的肩膀:“俺晓得你们杀了鞑子立得大功,只是,俺却不看重这些,你们平安得归便是最好。”

    李啸心头一热,便抓紧时间简略地向高朴禀报了一下,然后对高朴说要赶紧赶回锦州,去把诊治的定金付了。

    高朴向华济使了个眼色,华济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托着一个盒子过来。

    “李啸,这个盒子里有雪花银子50两,皆是俺往日攒下的一点积蓄,你快拿去给陈猴子与王义守治伤。”高朴微笑着将盒子递给了李啸。

    “把总,这如何使得。。。。。。”

    “快拿着,若有余钱,到时再去锦州打些酒肉来,让哨骑队的兄弟们跟你沾沾光,好好地大吃一顿。”高朴毫不犹豫地拒绝李啸的推托。

    李啸郑重地向高朴拱手致礼,将盒子揣入怀中,重新翻身上马。

    “驾!”

    李啸快步纵马离去。

    马蹄扬起的烟尘后面,是一脸欣慰笑容的高朴,和神色失落阴沉的华济。

    回到陈麻子医馆,李啸看到,陈猴子身上的伤处已经处理好了,胸口的摔伤处,打着夹板,用白布包裹的十分严实。这年头的中医正骨也没有用石膏,只得用夹板固定,李啸能看出这陈大夫确实手段不错,夹板打的很牢固,手法也是老练。这陈猴子现在虽犹在昏睡中,却是呼吸匀畅,面色平稳,应无大碍了。

    此时,陈麻子正与两名伙计紧张地处理另一张床上王义守的伤情。

    陈麻子手执一把大铁剪,先用力剪去露在外面的箭尾部分,随即扔下铁剪,左手攥住箭杆,右手中执着一把锋利小刀,一咬呀,将箭杆处的皮肉哗地划开一道,随后在喷涌而出的脓血中,小心地剜出了那精钢箭头。

    李啸看到,此时的王义守,嘴中紧叨着一个咬物,额头涌出大颗的汗珠,浑身颤抖,脸色极度扭曲,显然极其痛楚,若无那两名伙计死死按住了他的身体,王义守怕要疼得从床上大跳而起。

    “当”的一声,开着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箭头,被丢在一个瓷盆中。

    “算你这家伙运气,这鞑子的箭头略偏了些,不然,你这大腿骨头定要被射断了。”陈麻子让一名伙计帮自已抹去脸上的汗珠,对王义守说道。

    嘴中含着咬物的王义守说不出话,只得感激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