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君闻言,忍着怒气道:“徐真人未免太看轻我薛府。无论阴间阳间,老妇还是第一次遇到徐真人这样不讲理的客人。”

    徐清感受到她怒意颇盛,远胜此前,他身上法力又随之深厚几分,徐清暗自一笑,幽幽道:“便是不讲理了,又如何?”

    郡君哪里想得,她都给了台阶下,徐清还如此咄咄逼人。

    只是如今老爷不在家,她要是跟徐清硬拼难有胜算。

    她一拐杖敲在阴气森森的地面上,花厅震动不已。

    王如松心胆一寒,苦也,莫要做了被殃及的池鱼。他正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既然徐清在,这档子事万万不能继续掺合了。

    谁知郡君看得杀气腾腾,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给徐清一个好瞧。

    结果拐杖落在地面后,花厅震动尚未停歇,郡君只怒气勃勃道:“送客。”

    王如松松了一口气,还好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随即明白,这郡君看似愤怒,实则还没到怒火攻心这一步,今天她怕是不会和徐清真正起冲突。

    郡君虽则在薛府专横强势,却也做了多年诰命夫人,深知无论是朝堂江湖,阴间阳间,都不是打打杀杀能概括的,更有人情世故在里面。

    此时她不明徐清深浅,更不知徐清背后有什么修行势力,贸然起冲突,后果难料。

    而且修行中人,少有没根脚来历却能修行到高深境界的。

    徐清若有真材实料,背后少不了有个修行势力。

    即使她让徐清吃了亏,难保徐清不找回场子。

    这些修行人,尤其是正道中人最是无耻。打了小的,还有老的。她家在这数百里虽是威风,可在天下九州四海,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海外三仙岛这些名声赫赫的修行势力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当下紧要之事,并不在徐清,也不在宦娘。

    宦娘见舅母雷霆大怒,心下本是一惊,听到这“送客”二字,便知舅母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