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静秋眉头一皱,“不过是件衣服,让司机送过去不就行了,干嘛亲自去。又不是不知道的身体,万一磕着碰着哪儿,那可是很危险的事。”

    “别把我当搪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掉。”

    谢舜名丢下一句话,便径自出了门。上了车,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中礼服,暗自发呆。如果不是知道伴娘是那丫头,他确实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她毕竟是贺迟的女朋友,而先前的事也确实是他误

    会了她。

    到流光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整,那丫头的房间已经熄了灯。

    谢舜名悄悄拧开门把手,静静走进去,将礼服放在她的床头,敢打算离开,便听见低低的一声呢喃:“校草……”

    他背脊一僵,整个人都被震得愣在原地,双腿万般沉重,一步也无法迈开。

    他缓缓转过身,才发现那丫头正睡得酣甜,被子被踢开了一般,宽大的病服松垮垮挂在她身上,领口的扣子也不知何时开了,映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她胸口的雪白肌肤。

    谢舜名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伸手理了理她的衣裳,而后又替她掖好被子,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傻丫头。我知道可情的尸体被炸毁不能怪,我知道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迁怒于。

    谢舜名低低叹了口气,起身打算离开。

    “别走,校草别走……”

    一双小手突然横空伸过来,一把握住他的大掌,十指交缠,死死不放。

    校草,真是久违地称呼,虽然他知道睡梦中的女子喊得并不是他,但那种感觉还是熟悉到让他忘记了心跳。

    “不要走——”

    床上的人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看上去应该是半睡半醒之间。

    谢舜名伸出另一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直到她再次入睡,他才静悄悄地抽开了自己的手。

    “睡吧,等忙完这几天,贺迟就会多些时间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