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的病情,明天准也好不了;该怎么办呢?他一边发着愁、一边用热水替她擦洗过了身子,重新给她换上了一套衣服。

    维达去河边打了水来,用细麻布浸湿了擦拭她的额头。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没有药物、没有会治愈术的精灵、也没有精灵秘盒。

    就这样,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合过眼,不停的用冷水浸湿的布给安娜琳降温;但她的状况还是时好时坏,高烧始终没有退下来。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灿烂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棵燃烧了一整夜的枯树也差不多烧尽了,灰白色的焦炭上还有些余烬在噼噼啪啪的燃烧,散发着呛人的浓烟。

    维达把安娜琳移到了上风的树荫旁,他强打着精神又砍了大量的木柴;并用源力移到了石滩上,摆成一圈点燃了起来,以防止野兽的袭扰。然后极度缺乏睡眠的他,靠着包裹在安娜琳的脚边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了,上午点燃的一圈火堆大多熄灭了;昨天猎的那只动物,除了砍下的两条腿还在火堆边,剩下的早已被不知名的野兽拖得老远了。

    这里靠近河滩,前来饮水与捕猎的野兽众多;幸亏自己升起了火,野兽才没有袭击他们两个睡的昏沉之人,维达心有余悸的抹了把汗,回头去看安娜琳的情况。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声还是那么的沉重;脸色依然苍白,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晕;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不少,至少没昨晚那么烫手了。

    维达决定准备行囊,再逗留一晚,明天清晨就出发向南进入玛洛汉斯境内;他担心如此等待下去安娜琳的病情不但不会痊愈,还有可能会反复、甚至是恶化,只能找人求助了。

    因为不知道穿过森林后的地形会是怎样,因为盗匪留下的绳索并不十分多,所以他决定再编些绳索、扎个木排,用来放置大袋包裹、行囊。不能轻易在他人面前显露源力,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暗自思忖。

    维达有见过别人编织绳索,虽然自己还不是十分利索,他不敢过于深入森林,担心自己离开后会有野兽袭击昏睡的安娜琳。于是,他便在森林边缘开始找些幼细的树木和用于编绳的富含纤维的植物。

    花了好一会的功夫,直到天都黑了下来维达才找到足够的材料,拖回了石滩,并匆匆地在快要熄灭了的火堆上加了些树枝,又在旁边点起了另一个火堆。

    安娜琳的情况似乎愈发不好了,她开始梦呓,说些含糊不清的胡话;而且又开始打起摆子来了,维达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也意识到了这位姑娘的病情严重到了可能会影响生命的地步。

    他烤了一条兽腿,胡乱的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重新打起精神,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继续照顾她……

    安娜琳在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几个词;维达凑近了才听清楚——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叙述她父亲的狠心,以及发自内心对死亡的恐惧。

    “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尽全力救你的。”

    维达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