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推却不过,只好接了那张法符,收了起来。

    竹尧将那法符交予云沐阳后,抬首一望,但觉阳光刺眼,以手微挡,旋即低下头去,“云师弟,午时将近,我等休息片刻,便各自行事吧!”

    云沐阳轻轻一点头,无意间瞥见荆兮荷眉头紧蹙,面上阴云密布。

    云沐阳抛出一叶扁舟,轻轻点足,水上御风,旋即落在舟上,只见他遥遥稽首一礼,随即驾起扁舟破水而行。

    扁舟一叶水中行,破浪乘风当由心。云沐阳轻轻弯下腰,采了一株莲蓬,敲出几枚莲子,一只灵狐在浮在水面的莲叶上嬉戏,见着云沐阳剥出莲子,立时双目放光,四爪一奔,咬了云沐阳手中莲子急急跑了开来。云沐阳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只开怀一笑,复又采上一朵莲蓬。此刻他只觉着心中明朗悠闲,不为世俗烦忧,不为争夺费心。

    水中跳出一只三尺金鲤,金尾狐顿时双目注视,跳了过去,却是扑了一个空落在水中。忽然金尾狐一声低浅嘶鸣,急急涉水奔入云沐阳怀中。

    云沐阳鼓起嘴来,眉头连成一字,金尾狐反应灵敏,感应能力非比寻常,即便是极小的法力波动也能察觉,此刻它已是在示警。云沐阳把袖袍一摆,足尖轻点,将扁舟与金尾狐一收,旋即轻身没入水中。

    少顷,便见着天际几只飞鸟飞来,其上各自站了一人。

    “温师妹,云沐阳竟然没了踪迹。”何致书面容严肃,看着水面上波纹荡漾。

    “哼,这小贼在灵药宫羞辱于我,不将他好好羞辱一翻,我心不甘。”温茹樱桃小嘴一撇,言语间恼意难减。

    “十四妹,你说那小贼会不会躲到水里去了,否则那身上灵引岂能隐去?”一个身穿蓝衣的瓜子脸女子发问道。

    “那小子未曾凝元筑基,岂会有这般法力?”温茹眼角一抬,甚是不屑,以她看来,这云沐阳不过是散修出身,即便跟着乐长生学道数年,也不一定有几分法力在身。

    “温师妹,不定云沐阳向乐师叔求了什么灵妙宝物,能够于水中行游自在,不可小视啊。”何致书对温茹心有倾慕,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可是他也是清楚,温茹此女心高气傲,听不得别人指责建议,更不容他人多质疑,故而他对着温茹说话都是极为委婉温柔。

    “哼!那小贼借了宝物又能如何?”温茹听着何致书言语间竟然向着云沐阳,不禁心中恼火,只脸上冷冷笑着。

    何致书听得温茹怒气,不由心中惶惶恐,暗道晦气,可是又不得不提醒温茹,究竟是何人帮忙她找云沐阳麻烦,他只希望温茹不要成为他人手中杀人之刀,借着几分矛盾杀了云沐阳。何致书只得急急解释道,“温师妹,我岂会向着他人?只是我等至今也未明白是谁人帮我们,那灵引又是何人所下,我只怕届时我们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其中便是有些蹊跷那又如何,我们温家又岂会好欺负的?”蓝衣女子神色傲然,“十四妹,你管他作甚?水来土掩,今日你七姐我无论如何都得帮你出一口气。”

    “那我就先谢谢七姐了,抓到那小子不扒他两层皮,我还就真不解气。”温茹讪然冷笑,也不看何致书一眼,努着小嘴,负气一踩足下飞鸟,远远飞走。

    何致书暗暗叫苦,亦是无法,只得一跺足下飞鸟,紧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