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故事的主角变成了自己,身处在与母亲当年极其相似的境地,她才明白母亲当初做的选择有多艰难、多痛苦。

    思来想去根本睡不着,不知不觉夜已过半,霍枭那边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符聆有些担心他腰上的伤,便披了外衣去他门口。

    屋里没有掌灯,连外屋方寸值夜的小隔间也漆黑一片。

    符聆的心慌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似的。

    怕万一霍枭正睡着了吵到他又不敢敲门,只好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靠着廊柱继续胡思乱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睡着。

    正院里,霍延祖轻咳了一声,外间值夜的丫鬟听见老爷醒了,连忙端上热茶。

    外面一个高瘦男子未及通禀便进了屋,赶走了丫鬟之后低声回报:

    “回老爷,公子昨儿夜里出府了。孙婆子处只说是偶然想遇见其美貌便买回家中,对于身世并无了解。

    附近方圆百里的大户人家打听遍了,并无年貌相似的女子。”

    霍延祖闻言微微点头。儿子这些年来经常假借游学之名跑到外面胡闹的事他早有察觉,却并未说破。

    也不知是溺爱还是出于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他甚至对儿子所做的事感到欣慰和骄傲。

    “京城的消息业已传回,按她的年岁估算,十六七年前正值当今圣上初登宝座,朝堂内外大清洗的当口。

    前前后后抄家灭族的大小官员多达二十多个,倒确有一家姓符的,官虽不大但公正清廉之名在百姓中有口皆碑。

    只因当时站错了队遭政敌诬陷而被贬谪,全家老小流放岭南途中中了山匪的埋伏,三十余口无一人生还。

    其中包括七十岁的符老夫人、一个怀孕的妾室、两个五六岁的女孩和三个襁褓中的男婴。

    事后其政敌亲自派人请州官清理尸首的时候还特意找人认真查对过,不存在冒名顶替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