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璧也很焦急,她是见过殿下发病的,“殿下这疯病,六亲不认。”

    “不怕。”明眸扯开了她的手,径直往里走去。

    连璧凝着她的背影,好像看出了什么大义凌然的模样。她心生敬佩,这王妃,她认定了。

    明眸觉得,她不去看看她,她的那颗心,恐怕会千疮百孔,恐怕会痛不欲生。

    屋内气息有些狂躁,杀气腾天,好似有什么要一跃而出。

    “傅长凉……”

    她试探了一声,声音怯怯地,依稀带着些软糯的哭腔。

    男人听见这道嗓音,手上动作软了下来。他记得的,上次,在南疆,她说,他不会死。

    是他的乖花儿,她的气息,他不可能记错。

    他嗓音微有三分沙哑,似许久未开口说话,又似忽然得到泉水那样,“眸儿?”

    “嗯。”她应得微不可察。

    但他还是听见了,他的唇是绯红而轻薄的,此刻,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好似恶鬼忽然笑了一般。

    “你怎么了?”

    明眸走了过去,扯住他皎白的衣衫,杏眼里盛满浅红与水珠。

    男人心思微颤,从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此刻,他将发际束着的玉冠摘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不显凌乱,相反是将他身畔的妖冶气息展了个无余。

    “你怎么会这样。”

    明眸心底有些打颤,因为,她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傅长凉,却又不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