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孔乙己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此时的姿势比方才更加不堪了,方才是挺起肚皮,这时是撅起屁股,自己那老屁股就如同盘子里的鸡,但凡是整鸡上桌,鸡屁股都是翘着的,从前没留意,如今才发觉,这个菜式实在是诲淫诲盗。

    于是孔乙己就摇头摆尾地挣扎,两条腿原地划动了一阵,却给顾彩朝掐住了老腰,动弹不得,孔乙己虽然心中冒火,然而却也不忘体察,他发现在这样的姿势之下,顾彩朝可是更方便了,那造孽的东西似乎是比方才进入更深了,而自己也更难抗拒,伏趴在这里,给顾彩朝只一掐,便不能动,看起来竟然仿佛是安安分分任凭顾彩朝抽插一般。

    一想到这里,孔乙己心中便痛啊,太惨了,太丢脸了,自己怎么能就让顾彩朝这么顺顺当当,半点阻碍都没有的?然而真的不能怪自己,自己的两只手啊,都给他在后面绑着,这让自己还怎样抵抗他的无礼呢?

    这一个夜晚,孔乙己简直如同置身阿鼻地狱,那顾彩朝就如同烧热了的年糕,紧紧地就黏在他的身上,无论孔乙己在下面如何动,都将他甩脱不掉的,孔乙己恍惚感到,倘若真的要将顾彩朝揭去,只怕自己的一层皮也要随着他脱落了,起码也要拔掉许多根汗毛,那也是疼得很,没想到自己在顾彩朝这里,倒是脱毛了。

    孔乙己到最后终于哭了起来,顾彩朝这个邪魔,将自己翻来覆去摆弄了足足三回啊,插了背面又插正面,每一次都射在自己肠子里,每当顾彩朝射精时,孔乙己都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把那些东西都浇在自己的脸上,如同顾彩朝正对着自己吐口水一般,孔乙己在这滚烫的煎熬之中,蓦地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触龙说赵太后》,《战国策》的名篇。

    顾彩朝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尽了兴,放开了孔乙己,从他身上爬起来,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又把他嘴里的毛巾取出来,搂抱着他安慰道:“老先生不要伤心,你此番乃是第一次,所以不习惯,今后慢慢适应了,便好了。”

    孔乙己:“还有今后?……天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顾彩朝嘻嘻地笑,搂着他躺了下来,孔乙己虽然内心强烈震动,然而这一番强迫肛交消耗体力也是极大,他躺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哭了一阵,也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孔乙己这一睡就是一个晚上,中间居然没有做梦,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顾彩朝已经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孔乙己拥着被子,往窗户上面一看,虽然看不到外面,然而却见窗纸上一片白光。

    这个时候,梁喜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床边椅子上,笑嘻嘻地说:“老先生起来了,快洗洗脸吧,和老先生说,昨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孔乙己:这就是《冬华一夜霜》啊,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全白了,简直是分明地便感到一根接一根地在变白,我的头发就这么一根根,一丛丛地变成银白,好像外面的雪一样。

    孔乙己没有立刻洗脸,他颤颤巍巍地对梁喜春说:“喜春啊,劳烦你把铜镜替我拿来。”

    梁喜春笑着把镜子递给了他,孔乙己在镜中仔细观看,还是那样花白的头发,似乎没有一夕之间全都变白,自己毕竟不是伍子胥,文昭关一夜白头,看来自己还是能忍啊,倘若是伍子胥经历了自己昨晚的那场事……伍子胥想来也不会这么窝囊,居然倒这样的霉。

    孔乙己仰起头便叹道:“顾彩朝啊,你真的是名教罪人!”

    本以为你是人中的彩凤,哪知你哪里是什么彩凤,分明是人中禽兽,昨天一个晚上折腾得我好!

    孔乙己将手伸到被窝里,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只因我一时行差踏错,落得这样的后患。”

    着实是“后患无穷”啊,专门爱插别人的后面,虽然他是加了油的,然而此时自己屁股疼啊,就好像给人拿板子打了一样,丁举人打断的是自己的腿,这个顾彩朝则是插断了自己的肠子,昨天夜晚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抽插了千百遍,简直好像要把自己那里捅烂了一样,那一注注精液就那么大喇喇不知羞地射进去,虽然并不是在灼烧,然而孔乙己却觉得自己的肠壁仿佛给烫起了泡一般。

    孔乙己摸着自己的胸在哀叹,顾彩朝的无耻到如今才是顶峰,之前给他猥亵,把自己恨得不得了,现在发现,和插鸡相比,摸鸡确实还算不得什么,谁能想到顾彩朝那样的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经过了昨夜那场事,自己如今竟然是只求摸鸡鸡而不可得了,虽然也是很屈辱,然而毕竟还不算赔得太彻底,如今却比那时候还要倒霉,愈发的不堪了,两厢这样一对比,居然感到当初还算是美好,自己这样的念头,何其的卑微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