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生和博士后来说,只要把自己负责的课题做好就行了。但关山要对组里所有的项目都深度理解,他需要给学生和博士后答疑解惑,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提供思路和方法。很多时候,他会亲自负责项目的关键点和难点,在大家最担忧和最困惑的节点上,给每个人指引方向。

    关山的工作比以前更加繁重,以前每周五下午必定参加的篮球赛,他现在也不一定每次都有时间参加。对于几个还没有做项目的新生,固定能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周会和每周的一对一会议。

    冯虹妤的工作主要跟着贾英林,但每周和关山有一次半小时的一对一面谈。小姑娘智力极高,但心机单纯。作为组里唯一的一个零零后,冯虹妤受到了大哥哥大姐姐们的高度宠爱,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叫“樱桃小丸子”。

    每次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说:“给未成年人来一瓶牛奶!”

    “小丸子正在长身体,要大量补充蛋白质!”

    她连着翻白眼也没有用处。大她五岁焦程程温柔体贴,经常给她解围。两个女生很快就好得如胶似漆。后来焦程程也被顺理成章地成了“樱杏子”。她们两个自己倒是不反感,相互之间也称呼对方为“小丸子,小杏子”

    有一天,焦程程问冯虹妤:“你和关老师一对一面谈的时候,他是开着门还是关着门?”

    “……都是开着门的。”冯虹妤回忆,然后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

    “啊,那他就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焦程程说:“有一次,我去找关老师签字。我把要签字的文件递给他。他人就坐在桌子那边看着电脑,但却没有伸手去接,要我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他转过身,拿了文件签了字之后,又放在桌子上,推到桌边交给我。特别有意思。”

    “还有一次,他找我谈话,我进去以后,随手关了门。他还专门站起来,去把门打开。但是在我发现,在我前面后后面的男生们进去的时候,都是关着门的。”焦程程微微蹙眉,“他好像有洁癖的样子。”

    冯虹妤睁大眼睛反驳,“洁癖?没有吧,我看他和男生们打篮球打羽毛球的时候,随便就坐在羽毛球馆的地板上或是室外的凳子上,不像有洁癖的样子。”

    “我是说他有精神洁癖,不和女生有任何肢体接触,特别保守,像个古代人。”焦程程解释:“有点像是古代人,坚持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味道。”

    “也是啊!你观察得真仔细!有一次我找他拿实验室的钥匙,他也是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让我从桌子上拿,而不是交到我手里。嗯,我感觉,就像林黛玉说的,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冯虹妤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都是臭女人!”

    “什么女人,你最多是个女婴!”焦程程斜着眼看了冯虹妤一眼,“你还没来例假,还没发育完全呢!”

    “去你的,我要生气了!”天才儿童冯虹妤快十七岁了,身高一米七二,才九十几斤,看上去像一根细细的柳条。她智力超常,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有月经初潮。她妈妈急的要死,暑假里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发育正常。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姑娘。

    “哎,丸子,你说关老师也不小了,他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还是单身呢?”

    “我不知道哎。网上不是说,每个帅哥都有男朋友了?”冯虹妤嬉笑着说。作为一个天才少女,她对爱情没有什么概念。和其他上过关山原子物理课的女生一样,她在宿舍里也讨论过关山出色的样貌和儒雅的气质,也花痴过几天,但是物理才是她的真爱。

    她和柳闽童一起做项目,一起看漫画,日子过得很愉快,帅哥导师什么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