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个树枝十字架,就是这些人最后的归属。

    无论苦难悲惨还是忘乎所以的一生,最终都被挖掘机推动碎土简单掩埋。

    整个过程都在水兵军官的镜头之下被记录。

    不过啰里啰嗦下来,几乎就到傍晚才能离开,带着所有的难民回军事基地。

    潜艇不可能靠得太近,反倒是那艘游艇除了操控台被打得支离破碎的操控台,客舱更是被丢了枚手雷。

    发动机舱却没受到任何损害。

    水兵们熟悉,三下五除二的清理驾驶舵机,找出手动操作系统,操控游艇运送幸存难民返回潜艇。

    当然是装在潜艇甲板上,包括伤员都只能躺在甲板上。

    可直到所有人都准备登艇离开,纷乱嘈杂的人手仅仅剩下最后一部分。

    才发现埋葬地旁边有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婴儿,包着用什么衣服撕碎做的尿布片,一头漂亮的金色卷毛,爬在土堆上还呵呵呵。

    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有些沉默了。

    孩子,特别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这未免太残酷了。

    举着镜头的军官想起来“好像……刚才有个金发女性的遗体边,就看见这孩子了,还以为有其他亲人能带走呢。”

    易海舟提着自己的枪械包想硬着心肠走掉。

    可只看了一眼,那孩子睁大淡蓝色的眼瞳对着他呀呀呀的挥手。

    他就苦笑起来。

    难民们自己都朝不保夕,这些水兵更不可能收养孤儿,几个大汉还要回到自己那战火纷飞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