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心头血是极其痛苦的,被取血的人在过程中一定会痛苦地挣扎,到时候反而容易耽误取血的准确性。万一在挣扎的过程中,刀子不小心有了偏向,扎进了心房里,那这个被取血人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古往今来,有不少人都是在取心头血的过程中或被痛死,或因操作失误被刀扎死的。所以陈山考虑再三,决定弄晕严正修,利于操作。

    有了他刚刚的迷符,无论发生什么,严正修都不会在三个小时之内醒过来。

    而三个小时,足够陈山将宁溪救醒。

    严正修被抬到房间里,在宁溪的床边已经架起了一只小床。陈山将严正修放在床上,直接扒开他的上衣,袒露出他的胸膛。

    陈山将手上的尖刀消毒之后,在严正修的左胸上按了按,准确地找出心尖的位置,随后手起刀落,尖刀精准无误地刺了出去。

    他的手上灵流闪过,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吸管,直接将殷红的鲜血从刀没入出渗出,在空中呈出抛物线,流进他手里的碗里。

    碗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很快积了一小碗。陈山停止输送灵力,将尖刀拔出。几乎同时,他在严正修伤口四周的穴道上点了几下,鲜血立刻止住。那些留在体表的鲜血,竟然顺着划开的口子,又慢慢回流了进去。

    陈山取出准备好的草药敷在严正修的伤口处,又捏出一张符纸贴在上头,淡淡的灵流色泽便在严正修的身体上空氤氲而起。

    而他胸口上的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完成这一切,陈山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的手指沾着碗里的心头血,在空中化出一道道难辨的符文。那些鲜血一下子拥有了生病一般,在空中流动起来,将陈山书写的符文慢慢扩大。

    很快,房中已经笼出一个血阵,鲜血在空中形成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六芒星的正中是一颗鲜血汇成的圆。淡淡的红光笼罩下来,正落在宁溪的身上。她苍白的脸色在这红光的照射之下,反而显出了几分气色。

    中间的圆越滚越大,渐渐变成一个球体。

    那些汇成符文图案的鲜血依次亮过金光,在黯淡过后,便向中心流动,都汇聚到了那个空心的血球之中。

    陈山盘坐在地上,不断地向这造出的破煞血阵之中输送灵力。他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浑身都被汗液浸湿。干燥的嘴唇不断开合,不停地念动着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符文终于全都亮完,全都流入了中心的球体之中。

    陈山低喝一声,那血球之中便放出亮光。那亮光呈出爆破之势,全都砸到了宁溪的身上。在那道亮光熄灭之后,血球消失得干干净净,宁溪的嘴角却洇出了一道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