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时候赔钱?”她神色不变,看着手机,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道德pua可不管用,她也不是被吓大的。

    钟意一口气没上来,只得说:“你都把小宇打进医院了,我们都没跟你计较,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友枝被气笑了,鼻子流个血,打了个乌眼青,也至于住院足足一个多月,不就是寻个由头好逃课吗。

    算了,毕竟这一家人颠倒黑白的能力,她早就了解了。

    眼底有厌烦闪过,友枝说:“这样吧,那幅画值四十万,抵他医药费两万,精神损失费两万,你们还欠我三十六万。”女孩的声音清泠泠的,没什么起伏。

    “微信和支付宝都可以,不过不接受现金。”

    说完随意地看了楼上的时诗一眼,友枝扯唇,对面前已经气青了脸的钟意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

    “不赔的话,我们法院见。”

    “你……”

    不等对方反应,友枝收了表情利落转身。

    在对方一口一个“不孝女”“你妈真是白养你”的声声指责下重重关上车门,长腿一伸坐进车里,友枝发微信给好友:“谢天谢地,我终于脱离这一家子傻逼了。”

    她打完最后一个字按发送键,鼻子轻嗅,一股烟味从前面飘过来,驾驶座上短发女人拈灭烟头,转头问她:“完事了?”

    友枝懒洋洋应一声没抬头,盯着手机屏幕。

    桃红的指甲油轻微脱落,她随手撕掉,纤细的小腿翘起来搭着,透着股吊儿郎当的悠闲样。

    友娜边启动车子,边问,“钟意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好好学习别打架,还有上补习班。”她从手机抬起眼,“哦对了,我要他们赔我36万,时诗在楼梯上直瞪我。”说着嗤笑了声。

    钟意和妻子友娜离婚那年,友枝才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