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

    “调查之后他们又能对我做什么呢?像异端审判所一样以使用巫术的名义对我死刑判罚么?年轻人,以我现在这个年纪随便哪家养老院也比我现在住的这个好,如果你打算威胁我,那你该更认真点。”

    “你居然对上帝这么不虔诚……”

    “正好相反,我对上帝的虔诚比许多人都多,他在我的心里,不需要用苦行的方式来表现给别人看,更不需要奇迹。”

    “你这大逆不道的……”

    “我很遗憾,布朗先生是被阿米巴原虫给寄生了,但如果他是得了别的病,我们将他锁在这个修道院里,调查他是否被魔鬼附身完全是浪费宝贵的治疗时间,那么多人相信科学是有原因的。”

    “你到底对神有多信仰?”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一种仪器可以测量,而且比起质疑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信仰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存在,我们不该为了彼此的见解、立场不同而内讧,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在过去的几百、上千年里,有多少次,我们总是在需要团结的时候分裂!你该看到更宏伟的风景,特使。”

    “这个修道院里曾经发生过很可怕的事,科隆大主教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中止了调查,但你觉得这些人真的全部都是无辜的么?”约瑟夫冲着斯泰因吼道“拜魔仪式不只是绕着火堆跳舞而已,还要有祭品,在那个野蛮的年代,你觉得参加仪式的人只是用鸡和羊就足够了?”

    他们俩互相瞪了一会儿,最后斯泰因率先走了。

    “疤痕可以预测未来,当天气发生变化,伤痕总是第一个知道,风暴快来了,看现在的天气,恐怕直升机也没法来接你了。”斯泰因头也不回得说。

    约瑟夫目送着斯泰因的背影。

    厚实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提前黑了。

    就在王子修道院的离奇命案发生前的四年,发生了科隆战争,当时正值宗教改革期间,参战的双方是新教徒和和天主教徒的雇佣兵们。

    当主教们和国王为了权力而争执不休的时候,布鲁诺被烧死在鲜花广场上。

    旧约利未记记载,最好的祭祀是用火烧全兽点燃。

    “有时候你真的很难严格定义人与禽兽的区别。”约瑟夫自言自语地说道,引来了鸡舍里一只鸡“咯咯”叫着回应。

    他当然不会理会一只鸡的叫声,踩着被雨水浇泥泞的路,往修道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