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霁安的肯首,锻月匆忙离去。

    她站在平日里进出频繁的书房前,头一回体会到了心怯的意味。

    她一只手覆到门上复又放下,周遭无人,只听得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心中的小人在无限嘲讽:嚯,就这点出息。

    她深吸一口气,手刚触及门框,就听到了里头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

    宋霁安来不及迟疑,推门进去,看到贺甫言半歪的身子靠在椅子上,广袖带倒了桌面上的摆件。

    他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清浅,房间里还有些甜淡的酒味。

    她把桌上的摆件归到原位,绕过身去想把他扶正。

    她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扶着贺甫言的肩膀,还没使上劲,人就已经醒了。

    “院长?”宋霁安轻轻唤他一声。

    “嗯。”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贺甫言的嗓音今日格外低沉喑哑,单单一个字落在宋霁安耳朵里都发痒。

    他身子往后靠,平日里端正惯了,如今松松散散倒躺出了一个闲散贵公子的样。

    喝酒吹风,骑马上头。

    这会儿他稍微捡回些清明,却觉得嗓子里干得要冒烟。

    宋霁安在前,就算醉酒,他意识里也不会去使唤她。

    贺甫言摇摇晃晃起身要去寻水喝,一手按住倚边,被自己绊了个踉跄,险些栽倒。

    宋霁安眼疾手快扶住他,问:“院长是要什么,我去拿便是。”

    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