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毕竟是自己旗下大将,对他这份勇猛和忠心,却又不能轻易打压——

    李自成捻须沉思,感觉就快要将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全都揪光了,这时,他终于想起了陈学武方才说过的那番话,不由得急中生智道:

    “文水伯,此前你上报军情时,曾说跟着那已经摸上城头的神秘士卒们,也挑选了你与贺珍、李锦两人的家丁部将上去了不少人,现在他们可有消息传回?”

    陈永福一怔之下,马上摇头道:

    “我们几家,倒是集结了不到两千人马跟了过去。但他们恐怕可上不去城头,最多也就是抵近看看罢了,聊做最靠近侦骑而已,无甚大用,老实说也就是做做样子!”

    原来是这样呀——

    李自成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摸着下巴,忽然举目看向城头,口中玩味不已道:

    “你看现在的北门城头之上,吴三桂的大旗一面都不见了。影影瞳瞳的,也看不见一个吴三桂的一兵一卒了。”

    “很显然,现在咱们能看见的城头之上,几乎全都是那些摸上去的神秘士卒。”

    “你说说,文水伯,眼见着既无云梯又无其他攻城器械,就凭两只手脚,他们又是怎样轻易就爬上去的?”

    陈永福一下子被气笑了,摇头暗自叹道:

    今日咱这闯王是怎么了,看上去又是胸无大志,又是软弱无能,哪里还像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闯王,连这上城头之事,也能如此发问?

    奶奶的,摸城头还不简单,只要干掉了上面的守城兵马,就算没有任何器械,爬也爬上去了!

    陈永福想着,忽然赌气地扯出自己的千里眼,一把塞过去道:

    “闯王来得匆忙,若是忘带千里眼,就用末将的千里眼瞧瞧,一看不就都知道了!”

    李自成感觉到了陈永福的气场,看了他一眼,忽然起身,望着陈学武喊道:

    “陈百户,陈百户!”

    陈学武等得快不耐烦了,一脸鄙视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