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低垂着眼,明明听着是让人羡慕的显赫家世,不知为何她脸上却浮起了羞愧的神色。

    “导致我在外流浪的时候,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自保的常识和能力,只有一身要命的傲气。”

    但那清高的傲气确实是她的立身根本。西门家的人,岂可轻易低头。

    “那段时间,不是在街上以天为铺以地为席,就是被捆在行刑架上享受任何事物都无需亲自操劳的服务,所以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家务···”

    女孩说得随意,但罗宾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汇。

    ——行刑架?

    “后来恢复了身份,自然就无需做这些事情···”

    嘟嘟囔囔地解释着,听雨卷着毛毯,仍是不敢抬头去看罗宾一眼。

    ——自己幼时明明是被人宠着的,而且是宠到连家务都不会做。

    ——当初是谁给了自己勇气说出那句“我们可能是这世上最能理解对方的人”的?

    感觉脸上的燥意更是明显了起来,听雨咬着下唇,两手躲在毛毯里绞成了一团。

    罗宾出生就没了父亲,两岁就和母亲分别,至此之后一直被亲戚——那些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家暴了吧···

    ——那女人会不会觉得口口声声说着“最能理解对方”的自己很幼稚。

    听雨觉得有些气苦,有一种自己可能会被对方看不起的烦闷情绪卡在胸口不上不下,叫人很是难过。

    “你厨艺是哪里学的?”出乎听雨的意料,罗宾倒是拣了个在她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话题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

    “有一次我受的伤太重,被人捡回家当作了实验小白鼠···”抿了抿唇,她不情愿似的添了一句较为客观的评论,“那人其实挺照顾我的,虽然很可怕,但有点长姐如母的感觉···”

    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听雨浑身猛地一颤,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人对饮食挑剔到令人发指···而且,”女孩气忿忿的,“哪怕我回了西门家,她还喜欢指使我做这做那···本少爷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