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舟出生时便有不足之症,加上双性之体,气虚体乏,因此长期进补着,未曾中断。

    见顾朝询问,陈淮舟微微讶异,老实点头。

    “那便是了。”

    顾朝叹了口气,愁皱起眉来:“负责看茶水的婆子自作主张换了茶汤,里面放了味玄参桔梗,碰巧与先生犯了冲,竟引得……”

    “本想着天干气冷的,想让我们清清心。她虽蠢笨,算是好心办坏事了。”顾朝瞥了眼陈淮舟,见他表情松动下来,这才接着道:“我已罚了她,还望先生消气。”

    陈淮舟苦涩地扯出个笑来:“罢了,我,我也并无大碍。”

    顾朝忽地握住了陈淮舟的手,将他吓得抖了抖,“先生,你会讨厌我吗?”

    他的手炙热有力,掌心覆着的薄茧存在感极强地摩挲着陈淮舟的手背,陈淮舟四下飘忽着视线,不敢看他:“不会,你也不是故意的,也多亏了是你。既是意外,此后我们忘了便是,不必再提起。”

    “好,就依你说的。”

    顾朝摸清了陈淮舟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好说歹说劝他留了下来。陈父那边亦派了大夫和照料的人去看顾着,远比陈淮舟一人忙前忙后的来得细致。

    这一通安排皆是在陈淮舟昏睡时进行的,妥帖得挑不出错处来。

    陈淮舟估摸着自己在顾家也待不了多久了,待春闱结束的三四月份前后便可功成身退,于是也不再同顾朝别扭,答应了下来。

    因陈淮舟精神不济,用过饭后便去歇息了。顾朝哪也没去,坐在外间,手里捧着本陈淮舟平日里最爱的游记翻看着,这些山水风情倒比那起子佶屈聱牙的老古板有趣多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陈淮舟悠悠转醒。

    一杯淡雅清甜的菊花茶递至他唇边,陈淮舟抬头,倏地与顾朝对上眼。

    少年俊朗逼人,此刻双眸柔情、言语脉脉:“润润嗓子,早先起来时听你咳了几声。”

    陈淮舟说不清他心中是何感受,他们之间这种黏黏糊糊的氛围古怪不已,看着竟有些像新婚的丈夫在哄他的妻子一般。

    “我自己来吧,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