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夜。隔日早上,我又灌了一杯黑咖啡才出门。一切正如昨日的复刻,只是不同的是,抄近路从後门进到补习班,便听到前台一阵SaO动。

    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各自在班级里上课,科任老师各就各位,前台本就没什麽人,只有行政老师艾米坐镇。所以,显得前台的SaO动特别不正常。我跟陈欣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刻赶到前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臃肿身躯,碎花衬衫、洗得发白的短K,一颗脑袋覆盖着短而卷的头发,正随着咆哮中一颤一颤,「叫你们那个新来的国文老师出来!」

    陈欣先看到正脸,小声在我耳边惊呼,「卧槽,超市极品大婶!」

    她这麽一惊呼,我也想起来了。来闹场的,不正是当日超市,理直气壮来cHa队,把我撞得人仰马翻不道歉,还跟陈欣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个吗?

    完了,她来找的国文老师,是不是就是我?

    艾米见大婶来势汹汹,企图想缓和对方的情绪,「太太稍安勿噪,您是哪位学生的家长吗?找我们老师有什麽事?」

    大婶横眉竖目,「我是h思敏的妈妈。听我们家思敏说,她上课好好的,却被说上课睡觉,被罚了抄。」

    我看着那疯狂起伏的双颊,神思有点飘远。基因真是不可捉m0,h思敏一个清清秀秀的小nV生,妈妈居然长得那麽剽悍。

    大婶越说越是怒不可遏,如不是口罩遮挡,早已口沫横飞,「那罚得可真重啊,课文连着注释抄十遍,我nV儿放学回家都没能好好睡觉,抄到半夜都没抄完。赶快叫那个国文老师出来,我要讨个说法!」

    陈欣担心地望向我。我也望向她,担心陈欣在大婶面前露面,大婶新仇旧恨会一起发在她身上,小声道:「她要找的是我,你赶快先回後面去,让她看到你就不好了。」

    陈欣如何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也小声道:「你也小心点,我在後面支援,顶不住了叫我。」

    艾米正左右为难,连声安抚,企图转移大婶的注意力。我目送陈欣匆匆离去的背影,深x1一口气,终於站出来,向艾米道:「麻烦你了抱歉。」说完转向大婶,「我就是那个国文老师,有什麽指教吗?」

    大婶真是记忆力惊人,竟然还认得出我是超市里被她撞的人,冷笑道:「就是你?」上下将我打量一遍,「当天被我cHa队一下气不过,把气撒在我们家思敏身上了?」

    大婶家的基因不可捉m0,其思维逻辑,也同样不可捉m0。说真的,要不是大婶过来,我还真的不知道h思敏是她nV儿。

    我觉得荒谬,但为了维持风度,尽力放缓了语气,「太太,工作外的事情先放一边。思敏她上课状态一直不佳,频频打盹,郑老师如何喝止也不见成效。您想,您花了钱让思敏补习,是希望她学到知识的吧?」

    可能是听我语气偏软,给了她叫嚣的勇气,声音更大了,「你说谎。我们家思敏说,她根本就没有睡觉,只是郑老师讲的课太难了,她没有听懂,所以才回答不了老师的问题。没有给她好好解惑就算了,还给她这麽重的刑罚,我不能接受!」

    小nV生还颇有小聪明,回去告状的时候把任何对她不利的事实掩藏了,放大她的委屈,在家长面前,弄得好像她是完全没有错,被单方面欺压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