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差直说盛鸣瑶和滕当渊不是一路人了。

    处于少年时期的滕当渊尚未练成日后的“孤雪剑”,也完全没有变成几百年后的冷面阎王,他抿唇不语,惹得田先生觑了他一眼,又笑道:“大丈夫何故如此扭捏!你若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便是。”

    “小师妹既然未曾习剑,先生也不曾教她任何防身之术,为什么敢放她独自一人去后山?”

    要知道,别看这苍山极美,但若一不小心深入到后山中群兽密布的地方……

    最起码,时至今日也无人敢说自己能深入苍山后方且全身而退。

    谁知,田先生听了滕当渊的话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只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渊儿不必担忧。”

    ——我没担忧。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未来剑尊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再次去了后院练剑。

    飒如流星飞逝,大开大合,凛然傲骨,纵使不记往事,也已俨然有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雏形。

    这无畏傲然如孤雪的剑气啊……

    田先生捋须,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指导几句。

    如果盛鸣瑶在此处,她一定会发现田先生此时的笑容分外让人眼熟——一种游离于众生之外、看戏看热闹的样子。

    傍晚时分,盛鸣瑶仍未归来。

    “我们先吃饭。”田先生头也不抬,“谁不准时回来,谁就吃剩饭。”

    毕竟相处了几个月,盛鸣瑶幼时模样又生得十分可爱,纵使滕当渊天生冷淡,也总是处出来了一些感情。

    就像是那只叫“将军”的小土狗一样。

    滕当渊吃了几口饭,忽而一言不发的起身去拿了一个碗,将桌上的菜各自盛了一些放入碗中,又把碗放入了灶台上温着。

    自始至终,田老头一言不发,只看着少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