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小的听说,一百年时,乐川有一歌妓,长得貌美如花,歌声动听,无数凡间男子被她的美貌所倾倒,想帮她赎身,但皆被她拒绝了。这歌妓二十岁那年,有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路过乐川,与这歌妓相识,两人很快就生了情。后来书生离开之时,歌妓把她所有攒下的银子全都送给书生做盘缠,并允诺高中便回来娶这歌妓,三年之后,书生高中回来……”

    小弟子话到此处,无咎挑眉打断:“这书生另娶良配,负了那歌妓?”

    小弟子接话:“鬼主猜得对,不过故事的结局与话本中的迥然不同。”

    “哦?”无咎似乎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小弟子清了清嗓子:“歌妓知道自己被负,怒火中烧,忍不下这委屈,在书生的母亲去世,书生回家守孝的途中,歌妓设计将人留在乐川,活活将那书生淹死在水缸里?”

    “为何死在水缸里?”

    “因为当初书生路过乐川时,是一个雨爷,因为困苦,连一连棉衣都没有,差点饿死在了那儿,是歌妓施以援手,救了他。在雨夜相救,又将人弄死于水中,因果相报。”

    无咎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对这个结局很是满意。

    他伸出手,轻轻在小弟子的额头处点了一下,小弟子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后来的几个,都是说些大同小异的故事。

    有一些笑容满面,而有一些则垂头丧气的返回来。

    那些弟子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以耿鸿的修为,还是能够听得清楚说了什么。

    他听了好半天,心生疑惑,昨夜章敬告诉他的分明是讲学,怎么他看到的却是一堆小弟子上前说些风流韵事。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悄悄问旁边的小弟子:“这是在做什么?”

    “讲学啊。”小弟子不假思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凉亭的方向,心急道,“前面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我啊?”

    “讲学?”

    小弟子转过头,默了一瞬,恍然似的:“我忘记你是新来的了,我们鬼主喜欢听凡间那些风流韵事,越是与众不同越喜欢听,若是能讨得宗主欢心,便可获得点额之赏。”说完,低眉看着闵承沂,觉得他可爱,还捏了一下他的脸。

    “这孩子是何时带进虚鬼窟的。”显然,他对昨日的事情还浑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