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

    瞧着宁簌沉敛着眉目的模样,元枝便知道她已明了,她不欲再多说,拍了拍手间的碎屑道:“那我便走了,长流馆也该打烊了。”

    她得回去催催那些夜深了,还不愿走的贵客们。

    “我唤人送你回去。”

    宁簌急急追了两步,命门房的仆从跟上前去,元枝却背着身径直冲她摆了摆手:“才几步路呢。”

    宁簌知她性子倔强,只得冲为难的仆从招招手,示意人回来不必再送了。

    …………

    饭后的桌案已然收掇干净,秋葵不知道去了哪儿,唯有夏芝在堂内准备剪掉烛花,瞧见宁簌进来了,她忙迎上前去:“姑娘,可要回房?”

    宁簌看着那空荡荡的桌面,不自觉地默了片刻。

    她方才还没吃饱呢,这几日因中毒卧在床上,清汤寡水不说,她的味觉也品尝不出什么滋味,正是解了毒该好好吃些东西的时候,这……

    宁簌看了眼外头那又圆又大,像只酥饼的月亮,迟疑着道:“不如……”

    “姑娘……”

    秋葵的声儿远远而来,宁簌几乎是一眼便瞧见了她手里端着的汤,她登时眼眸亮了亮,迎了上前:“还是秋葵你懂我。”

    秋葵将汤碗端至桌边,刚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却瞥见了夏芝怨怒的目光,聪慧如她,当即便反应了过来夏芝为何气恼。

    秋葵忙道:“这葛根乌鸡汤是夫人临睡前嘱咐了绵绵,说要给姑娘您煨一碗补补气血的,并非奴婢自作主张……”

    “无妨无妨,你也有心了。”

    宁簌只当她是不好意思邀功,摆了摆手笑眯眯地道。

    有宁簌在场,夏芝自然不得发作,她只能用恨恨的目光瞧着秋葵,心里头浸满了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