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达大惊失色:“走了多久了?“

    “快半个小时了吧。“阿强抬手看了看手表。

    “糟了。”朱弘达连忙把行动处长孙富贵叫来,写了一道手谕他:“快,孙处长,你赶快带着这个手谕去刑场,务必把陆昱霖活着带回来。“

    “是。“孙富贵连忙拿着朱弘达的手谕,飞奔出去,发动吉普车,追赶那辆囚车。

    囚车把陆昱霖带到了近郊的一处刑场,这里人烟荒芜,周围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血腥气,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着,更增添了此地肃杀可怖的阴森气氛。

    陆昱霖带着手铐,拖着一条残腿,一步一步地走向荒草丛中。他抬起头,望着蓝天白云;他低下头,望着黄土碧草;他闭上眼,感受着清风拂面,呼吸着这带着自由气息的泥土味。啊,一切是多么美好啊!他低头看见一只瓢虫贴在一棵枯草上摇摇欲坠,连忙用右手把它轻轻地捏起来,放在一片葱绿的叶子上,叶子上有露珠,那小瓢虫飞快地爬行在宽宽绿绿的叶面上。陆昱霖看着生机勃勃的瓢虫,露出一丝微笑。

    须臾,他转过身,面对着刽子手,淡淡地说道:“就在这儿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行刑吧。“

    一个刽子手走近陆昱霖,手里拿着一块黑布,想要蒙住他的双眼。陆昱霖摇摇头拒绝了:“不必了,我想倒下后能仰望蓝天,白云,还有红日。”

    那个刽子手转身离开了。

    行刑队长举起手:“举枪,预备……”

    一排行刑队员举起步枪,瞄准陆昱霖,食指勾住扳机,只等队长喊“放。”

    这时,一辆吉普车飞速驶向刑场。

    行刑队长听见吉普车的声音,连忙把手放下,扭过头去,查看究竟。

    孙富贵从车上跳了下来,把一份手谕交给行刑队长,队长看了一眼,连忙下令:“收队。”

    枪下留人这一幕让陆昱霖顿生疑窦:为什么突然取消行刑命令,难道这是假枪毙?是为了考验他的意志?还是敌人抓获了我党的同志,需要他来指认?或是敌人发现了新的线索,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坐在囚车里,陆昱霖脑海中不停在思索着。

    朱弘达接到孙富贵的电话,告诉他,陆昱霖已经被救下,正在回保密局的途中,朱弘达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脑中立刻开始盘算,过了会儿,他给临时安置房的黑皮打了个电话,询问鸣儿的情况。

    “鸣儿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烧退了,已经能自己喝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