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楚子凯理政时不喜有人随意进来打扰断思绪,往往只要他不特地吩咐,宫人们便不能擅自靠近书房,虞昭进来后,也是让跟来的宫人门尽数都守在前殿,自己独自一人迈步往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人就越少,就越发安静,虞昭轻车熟路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行进,到时,她还隔着一道门,便都听见了楚子凯的忧意满满的叹气声和心烦意乱胡乱翻折子的声音传出来。

    里头的楚子凯不曾料到今日有人会来探望,听见好似因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的沉闷一点声响,他立刻察觉,却没有多想,只当是哪个新来的宫人不懂规矩莽撞闯进来了,眼睛却没有从折子上离开半分,只沉声不悦道:

    “出去领罚,朕吩咐过,不许人进来打搅,”

    语气中的冷漠,当真好不近人情啊,虞昭却从来不曾畏惧过天子这等威严,偏生就要以身试险,继续屏息轻手轻脚往里头走着,身子一闪躲至那幕帘边上,只掀开了一点帘布,露出半边脸偷瞧着楚子凯。

    奈何楚子凯自小的耳力便非凡,同处一室内,哪怕是银针落地那一点点动静,几乎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暗里听这进来打扰的脚步非但没有被自己的呵斥吓退,还往近处来了,楚子凯心生了几分警惕,总算愿意抬起了头探知,顺口就想斥:

    “朕令你退下……”

    起了龙威大怒的势头,却堪堪只说出了这五个字,楚子凯便看清,那偷偷进来躲在不远处柱子后面明目张胆的偷窥的那人是谁,即刻愣神住了嘴,下一刻反应过来后,脸色也瞬间变了个样子,阴沉愁色烟消云散,满眼只剩了惊与喜。

    “昭昭,你怎过来了!”

    十分受用楚子凯这只对自己特殊的态度,虞昭却是口是心非不愿表现出来,只顺着方才楚子凯下的那威慑力满满的命令,答道:

    “我来,许是打扰陛下勤政了,这就听令出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