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踏步的时间拉长,张芯瑀内心的不安逐渐攀升,她知道自己应该把握剩下的时间解出难题,她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可身边的同学纷纷趴下,以休息宣示着各自的能力和自信,张芯瑀紧紧握着笔杆,指尖微微泛白,想努力再多挤出一点解题方法时,喀一声,笔芯断了,张芯瑀的心态也跟着崩了。

    空白的格子只能胡乱猜答案补上,张芯瑀匆匆填答,直到後排的同学走到自己位置旁要收卷,张芯瑀才松开笔,也才感受到手指有些过度紧绷後的无力感。

    张芯瑀甩甩手,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

    段考这两天都在重复一样的动作,读书、考试、读书、考试,像是落入循环,盼着终有个头。

    「终於考完了!」最後一科结束刚好是午餐时间,李庭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等一下要把这两天的更新给补上!听说我的cp发糖了,想想就好期待!」收拾文具走回自己的座位,李庭瑜火速架设好手机和耳机,迫不及待要跟张芯瑀一起去拿便当:「章鱼!你……」李庭瑜环顾了闹哄哄的四周,没有找到好朋友的身影。

    张芯瑀不在教室。

    「你们有看到章鱼吗?」李庭瑜转身问早已开始吃饭的林子杰和陈宇谦,可俩人耸耸肩,都不知道张芯瑀考完试跑去哪了。

    「厕所吧?」咽了一口,林子杰给出一个最合理的猜测,但李庭瑜没有听进去。

    李庭瑜拿起手机传了个讯息问张芯瑀要不要顺便帮她把便当拿出来,张芯瑀过了几秒钟回传了一个同意的贴图,李庭瑜确认自己的好姊妹还在有讯号的地方,把便当拿回来之後就开始追热播剧,想着张芯瑀应该等等就会回来吃饭了。

    张芯瑀确实在午休结束前回来了,不过李庭瑜沉迷於男nV主角暧昧拉丝的眼神和反转不断的剧情,没有注意到好朋友在自己身後安安静静地吃饭。

    段考结束的这个午休教室里特别热闹,没有开灯,声响不大,但安分睡觉的人没几个,胡乱吃了两口的张芯瑀趴在桌上,感觉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所有欢笑都不属於自己,别人都在庆祝段考完的快乐,只有她在担心下午上课就要面对考试结果。

    有时候张芯瑀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最近这个失落的感觉越趋频繁。

    好累啊!

    张芯瑀眨了眨眼,看不清是什麽落在地上,可能是早已摇摇yu坠的自信,可能是力不从心的疲惫,可能是永远追赶不上的失望,可能是又被熄灭的希望。

    张芯瑀趴在桌上,不知道教室什麽时候会开灯,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