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遇春的话戛然而止,他身子又僵在那里,浑身像是被雷轻轻地击了一下。

    林婕妤那双手冰冰凉凉,时不时碰在自己的脖子和脸颊上,这滋味就像是在夏日里,把身子贴上荫凉处的玉璧一般…

    “还……暂时不需要。”林婕妤笑着收了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困倦的鼻音,“今日,多谢公公了。”

    贾遇春脸又红成了樱桃,“是、是……太晚了,娘娘休息吧!”

    ……

    “淑婆婆干什么去了,”宝鸳有几分按捺不住地朝门口望去,“再不回来,娘娘都要休息了!”

    贵妃闻言,抬起了半睁着的眼睛,“我哪有这么早休息……”

    柏灵才想解释淑婆婆的去向,郑淑已经闪身进屋。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小坛陈酿,酒坛子的外头显然是已经用抹布擦过了,但还是留了些泥尘在上头。

    “三十五年的花雕了,一直在承乾宫的地窖里放着。”郑淑把酒递过来,“姑娘看行吗?”

    “行,多谢婆婆!”柏灵双手接过,放在了自己脚边。

    宝鸳惊了,“柏灵你小小年纪的,怎么——”

    “不是我喝,带给朋友的。”柏灵笑道,“既然现在淑婆婆来了,我们说正事吧。”

    ……

    承乾宫的通明的灯火下,贵妃半卧在床上,宝鸳枕靠着贵妃的床沿,一旁郑淑站在那里,柏灵跪坐在三人对面,神情安和。

    “我接下来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闭上眼睛,按我说的情景想象一下。”

    三人不知柏灵想干什么,但也都顺从地闭上了眼。

    柏灵接着道,“这一天,你走在路上。远远见到一个平日里关系还不差,但也不算特别熟的朋友,离着两三步时,你主动向ta打了个招呼,但是ta却像完没听见似的,和你擦肩而过……”

    柏灵的声音比平常还慢了些,以便留出充足的时间,让三人在脑海中补想出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