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夜缓缓落于地上,脚步踉跄,伸手扶住了院墙,一脸哀痛之色。

    “你?可是受了伤?”苍月几步上前,小声问道。

    但见他转过的眸色,无助又哀痛,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是不是哪里受了伤?很疼?”正欲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伸手止住。

    季永夜理了理情绪,深深吸气,方定了神色,“我没事。”

    季永夜缓缓转过头来,望了望苍月,但见她眉眼有七分像师叔,心中莫名一痛,伸手一阵暖光朝她飞去,“我还要去追那心魔,告辞了。”

    那光在苍月周身柔柔笼罩,身上所有伤皆好,连今夜的困累也好上许多,苍月只觉周身舒畅,但听得他说要走,忙出声问道:“去哪里追?”

    季永夜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她好似与有些不同,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不过她的记忆应该被自己亲手封印了,她不识得自己也属应该,只是不知道她这世叫什么名字。

    思虑繁杂,季永夜也未理会她这句话问得有些过格,只是静静望了她一会,“日后不要事事出头,……他们未必会感谢你……”说到此处,季永夜愣了愣,不知为何要关心的说上这么一句话来,拂了拂长袖道:“那陈紫烟你认识吗?”

    “认识。”苍月点了点头,心中莫名欢喜,只觉他刚刚那句日后不要事事出头,好似在关心自己,手不自觉的揉着怀中狐狸,轻声问道:“我可不可以与你一同去寻陈紫烟?”

    同行?季永夜沉了沉眸色,刚想着说自己沉闷得很,怕她会闷,可细一想来,她曾与自己相伴两百年之久,虽未尽多言,但有她相伴也自然随意,也不妨事。

    “若你不怕一路孤寂,便同行吧。”季永夜微点了点头,转头望了望天色,东边已泛起了丝亮光,“我在城外官路处等你,你若打定主意,便随我同行吧。”

    “好!”

    但见他点头同意,苍月内心都跟着欢呼雀跃起来,弯了眼眸笑着说道:“那我便回家收拾,说好了城外官路处等,不见不散!”

    苍月一蹦一跳的向自己家走去,进得屋内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收拾了几件旧衣裳,带了这几年挣的银钱,打了个小包袱背在身后,将狐狸揣在怀中,想着与冯婶子告别,也探探她伤势。

    刚踏出院门,方想着与石头三年之约,今年眼看就要到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若自己走了,岂不是要失约与石头?

    可若是不走……脑海之中浮现那沙帐之后的脸庞……

    苍月踌躇半晌,方打定主意,一会去见冯婶之际,正好给石头留句话,石头若回来寻自己,关山村寻不到,定会想到冯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