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曹山走了,何盈盈也用不下膳,叫石榴派人端走。

    石榴劝道:“夫人,老爷在御前听候差遣,总免不了有急事被叫了去,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也是常有的,您还是好好用膳,不然老爷回来的时候可是要生气的。”

    何盈盈不搭话,她嫁给曹山三个多月,曹山平日对她也无甚保留,所以她也能说的上对曹山有些了解,刚刚来人传话的时候,曹山的那种表情好像是有些放松,似是等这事发生已久,可一件事如果能够让他这么耐心的等着,那必然不是件小事。

    曹山上了殿,何正还在那跪着,只低着头也不看他。

    曹山跪下行了礼,成治帝也没叫平身,只问:“爱卿啊,你这岳丈可是说皇后有孕的消息是你告诉他的,你可知罪?”

    曹山大惊,瞪着眼看着何正,又向成治帝喊冤:“皇上,臣可冤枉啊!臣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的,还是臣的干爹告诉臣的呢?还奇怪,如此大事您都没有和臣等说,怎么坊间就都知道了。”又转头看向何正:“不知岳父大人如此污蔑我可有何证据?”

    何正也不抬头看他,只低声回禀:“皇上,当日臣那不孝子害了人命,被判流放,曹山为了讨好臣女,便和臣说了此事。”

    曹山冷笑:“当日此事发生,何氏嫁臣不过两月,臣自己都不知道,她一个妇人怎么能勾的臣神魂颠倒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再说,那日臣怎么就知道皇后娘娘怀有身孕了?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说到动情处,曹山不由有些伤感:“臣自知没有干爹的福气,遇不到干娘那样的人,但是到底羡慕,也想娶妻好好过日子,到底是姻亲,也不忍拂了夫人的意,才让人以为臣好欺负,仗着臣的名义为所欲为,臣确实有罪啊!”

    这么一提,成治帝就想起了此前的事,因为何谦入读国子监用了曹山的名头,当日曹山还受此所累,被他免职了一个月。提起曹大用夫妇,他也理解,与皇后成亲前,他也曾羡慕两人能毫不介意身份的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

    思极此,成治帝又看向何正:“何爱卿,忠臣可不容人玷污,你要是不说实话,可只能去锦衣卫走一圈了。”

    何正跪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滴落。福顺看着何正不吭声,又替成治帝问了一声:“何大人,皇上在问您话呢!”

    何正好似受了一惊,自知大势已去,伏地说道:“臣说实话,是东厂掌印太监秦大人和臣说的,知臣泄露此事,还让臣去曹山府上,让人以为是臣害怕而去求助的。”

    曹山恨恨道:“臣知道秦太监看臣不顺眼,却不知道秦太监为了扳倒臣连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做筏子。也不知道秦太监许了岳父大人什么,连此事都能告诉您。”

    何正顺着之前在曹府编排好的说道:“臣的爱女如此高嫁,臣本不应该奢求太多,可秦太监许给臣的可是太子太傅,这以后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臣经不住这个诱惑,臣之过啊!”

    成治帝相信了是秦松泄的密,因为此机密除了太医就只有秦松和赵家知道。而太医早被他派人盯着了,这几个月来连宫门都没出过,却不想这人心思却如此之大,还敢肖想从龙之功。

    免了曹山的礼,直接对他说:“你直接帮朕拟旨吧,让秦松闭门思过三个月。至于何正,妄议皇家之事,便和你儿子一起流放吧。”

    曹山跪地:“皇上,臣自知何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他毕竟是臣的岳父大人,臣妻弟已经流放了,岳父大人再流放,臣妻恐难以释怀。臣自知比不上干爹干娘情比金坚,可何氏自嫁臣以来到底没犯什么错误,臣实是不忍伤了她的心,请陛下能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