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叫什么?”

    “缪存,缪误的‘缪’,读‘妙’,存在的存。”

    骆明翰在心里写下这两个字,怔了一怔,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大概是一个不受父母欢迎的孩子,否则怎么会给他取名为“错误的存在”。

    但这不关他的事,他又不给人当爸。

    “你的朋友叫你什么?”

    “缪缪。”骆远鹤一直这样叫他。

    “妙妙。”骆明翰在心里擅作主张,“电话号码。”

    缪存报了一串,他存好,拨通电话又挂断:“我的。”

    缪存没有要存的意思。

    骆明翰笑了笑,“你不会不还吧?”

    他顶着跟骆远鹤完全一样的脸,但从眼神、气息到讲话的语气,都如此不同。骆远鹤温和得多,但骆明翰这个人身上有股匪气,再怎么做出不经意的样子,眸光也还是锐利,让人觉得被侵犯、被觊觎、被掌控。

    骆明翰战绩最快的一次是在酒吧,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对方就端着酒杯坐他怀里了,搂他的脖子,牵他的手主动放自己腰上,而骆明翰只是漫不经心地夹着烟支着腮,既不主动,也不拒绝,显出一副勉为其难又饶有兴致的样子。

    烟雾缭绕,被他带去玩的骆远鹤坐立难安,心里直骂离谱。

    缪存并不习惯自己深深喜欢的脸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简直有种被浪费被破坏的厌恶和烦躁。他撇开目光,骆明翰以为他在躲自己,其实是缪存不想看。他抱起书:“我会还的。”

    骆明翰不知道哪儿来的直觉,觉得小骗子骗了他一回,总会骗他第二回,便从他那沓书里轻巧抽出一本,举起来扬了扬:“交换。”

    缪存无语,对着熟悉的脸,话也不客气了许多:“看出来了,你很不舍得当一个好人。”

    骆明翰笑了笑,“你要知道,”他把书随手扔向后座,意味深长地说:“没有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会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