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人的地界,胳膊肘就往外拐。

    再说这茶本来就没做好,倒还怪他的错。

    裴浅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小言和小楼呢?”元季年不清楚他生什么闷气,他只想到了小言和小楼,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他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被放到了哪个营里。

    李知茂似乎还在脑子里对着人名,元季年道:“就是我背过来的那个小孩,还有那个一身黑衣在树上刻字,看着笨笨的属下在哪里?”

    裴浅听着他的描述,笑了笑。

    李知茂眼里只有裴浅的笑,过了段时间他才肯转头看元季年,答道:“那个小孩,我看他有些怕人,担心其他人吓到他,就把他放到了最里面一间帐里,殿下的那位属下也在里面。两人都很安全,殿下尽管放心,待会我可以带殿下去看看他们。”

    “多谢。”元季年自然也注意到了李知茂方才的眼光,但不好说什么其他话,只是心情烦躁地又倒了一杯茶,灌酒似的仰头倒入喉中。

    “将军要留我们多久,是要以我们的命来威逼宋军退兵吗?”裴浅已经喝完了茶,正转着空茶杯玩,眼睛只看着手中的茶杯,好像在对着茶杯问话。

    “裴公子不要再胡乱揣测了,将军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也是有心要与大周交好,若我们能趁此机会,结束两方战争,也算是好事一桩,对我们,对大周子民来说,都好。”元季年重重放下了喝完的空茶杯。

    话是这么说,但元季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他心底竟强烈希望着裴浅能一直对李知茂存有这种敌意,这样才会让李知茂死心,再好让李知茂把心思都放在伐周上,而不是怎么能多看裴浅几眼这种无聊又奇怪的事上。

    听完元季年的话,丁右看了眼李知茂,两人眼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惊奇。

    在他们的印象中,周太子似乎并不是这么明事理的人,上次他们在见到周太子的时候他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可这性子怎么突然就变了。

    两人又看了几眼元季年,看他的相貌确实是周太子没有错后,暂时先放下了疑问。

    李知茂顺着元季年的话道:“太子殿下说得不错,确实如此,我们都愿两方能交好,可我们知道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上,所以只能借此委屈两位在此多待几日,以缓和两方战争,不过要是说实话,裴公子说的也是这样。”

    裴浅轻摇折扇,轻描淡写道:“若是用他来抵抗大周进攻还有用,用我,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