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是施了一礼,旋即转头出门。

    走出门后,她又是一句:“对了,烦劳转告师兄,那日山涧之中阮青看到的是幻象,我是清白之身。”

    说完这话,她如释重负,御风而起,不知去往何方。

    刘赤亭幽幽一叹,自言自语道:“曹源没有死绝,肯定不会回青木台,想把他杀干净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的。我带走宣笔,算是帮忙担走一份因果,起码曹源知道后不会再来寻衅。假若将来陈桥需要,就让他传信……流洲衍气宗吧,到时候自会有人寻我。”

    先前胡潇潇传信时提起过,秦秉已经当了衍气宗宗主,只不过全宗上下加起来一共五个人一条狗,还欠了一屁股债。她将息钱免了,秦秉自己非要还本金。

    一道身影干笑着出现,“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凑巧来了而已。”

    刘赤亭一笑,“那你不拦着点儿?看着姚潋潋走了?”

    阮黑咧嘴一笑,“我在她身上留了印记,但不能拦。你不懂,得让黎庸有点儿怅然若失的感觉,届时重逢才会珍惜。只不过……事成与否也难说。”

    刘赤亭拍了拍脑壳,转身抓起未名,轻声道:“桌上有十七枚紫泉,我得留点儿赶路用的,若是不够……只能先欠着了。以后我若不死,会补上的。”

    说着,一步跃上了玄阳后背,“阮兄,一直好奇,阮白为何不愿返乡?”

    阮黑一叹,“虱子岛那片杏林的旧主人多年前来碧游山求药,小白过于自负,自己炼丹救人,结果把人吃死了。他心中有愧,便去了虱子岛,立誓永不回山。至于作精……那是天生的,他是个连娘亲睡过的床都嫌脏的人,不换新的绝不睡,四五岁就那样。”

    刘赤亭一笑,回身抱拳:“就此别过。”

    阮黑点了点头,抱拳回礼:“一路顺风。”

    只见那头驼鹿踏空而起,几息之后便消失于夜幕之中了。

    阮黑沉默了半晌,后自言自语道:“世事多艰曲,自有剑气平。”

    这小孩儿,真让人羡慕。

    无需牵挂什么,自然就自由。越长大,事越多,人就会不纯粹。

    只希望剑客赤亭无论何时,也莫变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