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家四口,凌晨三点,围着餐桌,开开心心、说说笑笑地吸溜起了汤粉。

    睡梦中的苏浅咽了咽口水,嘴角也跟着上翘。

    晨时,苏浅醒来,脸颊还红扑扑的,笑容未去,荡漾在嘴角。婢女春梅一边掀开床幔,一边自然地问道:“姑娘瞧着很是开怀呢?脸色也比昨日好多了。”

    苏浅心里为昨夜梦到的亲人场景而幸福着,面上却是淡淡的,“睡足了的缘故吧!”

    见苏浅没有闲聊的意思,春梅便也知趣地不再谈笑。

    相较于浅云居的安静,大夫人周氏的院子倒是热闹得多。

    “夫人,私库里像样儿的布匹首饰,老奴都给您拿出来了,您瞧瞧,挑拣哪些给咱们大姑娘送去。”

    “我可得好好看看,给阿浅挑些好东西送去。

    这支玉簪怎么样?嵌着绿松石,待她把皮子养白净儿了,戴着正合适,清雅秀气。这块羊脂玉也给她送去,留着以后刻个玉佩不错。”

    挑着挑着,周氏叹了口气,“再多身外之物也弥补不了那缺失的十一年啊!”

    “夫人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怎样姑娘她过去的日子都求不回来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姑娘虽自小离了您,但回到您身边后却是半点生分都没有呢!”

    周氏露出笑意:“这大概就是斩不断的血脉相连吧!”

    “对,就是···”

    周氏不解地看向庆嬷嬷:“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老奴就是瞎操心,也不知道周婆子有没有跟咱们姑娘说过什么,当年的事终究···”

    庆嬷嬷没说下去,周氏却已会其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手中拿着的羊脂玉缓缓松了手。

    庆嬷嬷目光幽深地望着周氏的背影,又故作轻松地道:“您瞧我,惯会杞人忧天的,夫人,咱们不想那些了,继续给姑娘挑首饰如何?”

    周氏回过神儿,已没有了开始时的兴味,“罢了,就先挑这些吧,你再加些布匹派人送过去。私库里的东西毕竟年头久了,不比当下时兴的,待以后有机会给她做新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