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祁涟自己也明白,这些府中的下人就如同当初宫里那些伺候的奴才也没什么两样。

    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主儿。

    如今他们姐弟三人在这府里既没钱,又不受重视,还是夫人的眼中钉,想过上好日子,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儿。

    那些女人的腌臜手段,祁涟自小便见识到了。

    她前世在她父王宫里,见惯了他父王那许多嫔妃平日里相互别苗头,私底下又互相使绊子的事儿。

    女人有时阴狠毒辣起来,甚至比男人还厉害。

    祁涟从来就没想着,要去靠讨好她那位“好”继母在府里过上安生日子。

    她们如今唯一能够依靠,也只有那攀上高枝的爹爹了。

    可她也打心底里知晓,像衡立轩这样自私又虚伪的人,要让他为了他们姐妹的生活而同背靠国公府的妻子对上,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样的男人,只有动摇他最看重的、最核心的利益时,才能偶然一瞥他的真性情。

    如今人微言轻,祁涟自认也是没辙,只能徐徐图之。

    ……

    虽说在衡府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可这磕磕盼盼地,眼看也快要到了三月暮春。

    府中的事没能让祁涟舒心几日,雍城的三月三眼看着又快到了。

    这三月三又称上巳节,本是个除邪祓禊fu二声xi四声、游春取乐的节日,往年雍城的这些世家夫人女郎们便总喜欢在这一日去那曲江河畔踏春赏景。

    到了乾国,就多了一样颇为新鲜的玩意儿,城中的各勋贵世家会在河畔提前搭建赏景的草庐。

    虽名为草庐,但实际却同那些平民百姓家中的玩意儿大有不同。

    这种草庐,皆是由名家好手设计。